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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品讀<群書治要>》第6集--修身始於戒貪
2019-09-27海口廣播電視臺

【全文6064字  閱讀需要6分鐘】


尊敬的諸位朋友大家好:

今天非常高興和大家一起繼續學習《群書治要》,我們今天的題目是:修身始於戒貪。

《群書治要》是一本治國的經典,治國從哪裡開始呢?在《群書治要·列子》中記載,楚莊王曾經向詹何請教說:“怎麽樣治國?”詹何說:“我僅僅明白修身的道理,還不明白治國的道理。”楚莊王就很真誠地說:“我得以尊奉宗廟,擁有整個國家,我希望能夠學會怎麽樣來守護它,把這個國家治理好。”從這裡我們看到,楚莊王他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,一心一意地就是想把楚國治理得強大,讓百姓安居樂業。詹何回答說:“我不曾聽說過,君主自身修養很好,而他的國家卻沒有秩序的,也不曾聽說過,君主自身修養不好,而他的國家卻安定的。所以根本的根本,還在於君主自身的修養。像治理國家這樣次要的事情,我就不敢對您講了。”楚莊王聽了之後就說:“你講得太好了。”從這一段對話中,我們看到治國的根本在於君主的修身,所以我們看《群書治要》有大篇幅的內容都是關於領導者如何修身的。

 在《大學》上也說:“自天子以至於庶人,一是皆以修身為本。”告訴我們從最高的領導者到最底下的老百姓,都應該把修身作為是最根本的。很多人說儒家文化是統治階級用來愚昧被統治階級的精神鴉片。我們從這些論述中就知道了,他不是愚昧被統治階級的精神鴉片。為什麽呢?如果真正是愚昧被統治階級的精神鴉片,他只是要求人民去修身,領導者可以高高在上,不去修身。但是,所有的儒家經典都特別強調,首先是天子,最高領導者本身要修身,所以從中可以看到,他並不是愚民的。

  在《書經》上說:“如果有不世之君,必能用不世之臣,用不世之臣,必能立不世之功。”如果君主是賢明的君主,他也必定會用賢明的臣子。在十八大之後,我們反腐倡廉的工作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。為什麽效果這麽顯著呢?其實最重要的原因,就是我們的習總書記,他率先垂範,厲行節儉,反對奢靡之風。他到南方去視察,只是吃簡單的自助餐,輕車簡從,也不擾民,從本身做起,這樣才能夠上行而下效,整個反腐倡廉的工作才出現了新的局面。所以,他也特別強調:要任用那些德才兼備的領導者。“用不世之臣,必能立不世之功。”這裡的不世之功,就是不是世代都能夠出現的偉大功績。這個也是習主席對傳統文化深具信心,我們對習主席深具信心,也是因為他本身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著深刻的理解和認同,並且把它貫徹在治國理政之中。

  修身很重要,修身從哪裡開始呢?修身從戒貪開始。在《大學》上,有八個條目:格物、致知、誠意、正心,後面才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。“格”,其實就是格鬥的意思。物就是物欲,也就是你能夠在財色名利的誘惑面前,如如不動,把持住自己,這個才叫格物。我們看一看格物和自由之間有什麽關係呢?現在大家都在追求自由,但是如果你沒有格物的功夫,你就談不上有自由可言。為什麽這麽說呢?比如說人家拿金錢來誘惑你、賄賂你,你看到金錢就動心,你在錢面前就不自由,別人拿著女色來誘惑你,你一看到女色就動心,你在色面前就不自由。別人拿著名利來誘惑你,你看到名利就動心,你在名利面前也談不上自由。所以要獲得真正的自由,必須首先要有格物的功夫,也就是說能夠在財色名利的誘惑面前,都能夠把持好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,這樣才不會利令智昏、情令智迷。這樣你才有真正的自由可言。

我們看在《史記》中記載的一個故事,就足以說明這一點。周厲王登基之後,他貪圖財利,親近榮夷公,這個榮夷公,他就是幫助周厲王來聚斂財富。這個時候有一位忠臣叫芮良夫,就勸諫周厲王說:“他說王室大概要衰微了吧。”古人,有道德學問的讀書人,他見微知著,看到一個國王國君,一個錯誤的行為,就知道他以後的結局發展趨勢如何。為什麽要衰微了呢?下面就說了這樣一句話:“夫榮公好專利而不知大難。”這個榮夷公就是喜歡獨占利益,卻不知道會因此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。“夫利,百物之所生也,天地之所載也,而有專之,其害多矣。”說這個財利是天地之間萬物所依賴生存的資源,而要有獨占的現象,這就會造成資源的分配不公平,不均勻,害處可就大了。“天地百物皆將取焉,何可專也。”天地間除了人,還有動物,這些都要用到這些財利,怎麽可以獨占呢?“所怒甚多而不備大難,以是教王,王其能久乎。”專有獨占財利,所惹怒的人一定會很多,他這樣做卻不知道會招致大的禍患,還用這個方法來教唆君王,君王的統治怎麽可能持久呢?我們看這裡,芮良夫他勸諫君王,非常地誠懇,可以說是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,犯顏直諫,這可以說是古代忠臣一貫的做法。後面我們還會看到,所謂的忠臣,一個最重要的標準,就是他看到君王做錯事要犯顏直諫,而不能順著君主的意思,陷君主於不義之中。芮良夫就接著說:“普通人獨占財利,還被稱為是強盜,如果您作為一國之君做這樣的事,歸附您的人還有多少呢?”

榮夷公如果被重用,那麽周朝必定會衰敗。但是可惜的是,周厲王沒有聽從芮良夫的勸諫,還是任用榮夷公作為卿士,讓他主管國事。周厲王實行暴虐的統治,所以怎麽樣呢?他奢靡驕傲,國都的民眾都議論紛紛了。這個時候,召公又來勸諫他說:“民眾都忍受不了您的政令了。”結果周厲王聽了不思悔改,反而還更加惱怒,於是他想了一個什麽辦法呢?他就找了一個魏國的巫師,派他去監視那些指責自己的人。只要這個巫師來報告說有誰誹謗自己了,他便立刻把他給殺掉,於是議論朝政的人越來越少了。諸侯也不來朝見了,而周厲王他更加地變本加厲地暴虐,結果怎麽樣呢?史書上記載:國人莫敢言,道路以目。也就是國都的民眾都沒有人敢再說話了,在路上相遇的時候,也只能是互相用眼色來示意一下。這一下周厲王很得意,他就告訴召公說:“你看,我能消除非議了,民眾都不敢亂講話了。”召公說:“防民之口,甚於防水,水壅而潰,傷人必多,民亦如之。是故為水者,決之使導;為民者,宣之使言。”召公的這一句話,後來也就成為名言了。他這句話什麽意思呢?他說:“你這樣做,不過是塞住民口罷了,堵住人們的嘴巴比堵住河流的後患還要嚴重,因為什麽呢?河水堵塞蓄積,一旦決口,受到傷害的人一定會很多,而堵住民眾的嘴巴,不讓他們說話,也是如此。所以擅於治水的人,要疏通河道,使水流暢通。治理民眾的人,要讓民眾發泄,讓他們講話。這樣,政事的好壞得失,就都可以從這裡反映出來。民眾想在心裡,說在嘴上,成熟的意見便可以予以推行。若是堵住他們的嘴巴,不讓他們發表意見,那麽支持您的人還能有幾個呢?”但是周厲王仍然不聽,結果怎麽樣呢?三年之後,大家聯合起來反叛,襲擊周厲王,最後,周厲王就逃跑到彘地。後來周宣王即位,整頓政事,效法文武、成康的遺風,重新興起了道德的教化。這個時候,諸侯才又重新歸附周朝。從這一個故事中,讓我們看到作為君主的貪財好利,自己不重視修身,最後甚至導致亡國的下場。

唐太宗李世民,他之所以能夠創下貞觀之治,和他熟讀《群書治要》這本書密不可分。在《貞觀政要》上就記載,唐太宗對臣子們談話,多次都要強調修身的重要性、戒貪的重要性。從這裡我們看到,他確實是把這個《群書治要》的教誨力行在治國之中。比如說在《貞觀政要·論貪鄙》中就記載,在貞觀初年,太宗皇帝對侍臣們說:“如果人有一顆價值連城的明珠,沒有不視之為寶貴的,但是如果拿著這個寶珠去射鳥雀,這不是很可惜的事情嗎?而人的性命其實比這個寶珠不知道要珍貴得多少倍。但是,人一看到金銀錢帛,而不畏懼法律的懲罰,立即就想收受,這就是不懂得愛惜性命。明珠是身外之物,尚且不能拿它去射鳥雀,怎麽能夠用比明珠更加寶貴的身家性命來換取財物呢?群臣如果能夠盡忠職守,正直公道,有益於國家,有利於百姓,官職爵位立刻都能夠得到。根本就不需要采取這種收受賄賂的手段求取榮華富貴。如果你收取賄賂,這個贓物暴露以後,自身也必將受到損害,這確實是很可笑的行為。”你看唐太宗從這裡用珍珠射鳥雀的比喻,來告誡官員:不能拿著自己的官位不珍惜,去貪汙受賄,以權謀私,否則,確實是得不償失,是拿著明珠去射鳥雀。

  在貞觀二年的時候,唐太宗又對侍者們说:“我曾經說過,貪婪的人不懂得愛財的道理。為什麽這麽說呢?你看五品以上的官員,他們的俸祿很優厚,一年所得的收入本來就已經很多了。如果接受別人的財物,也不過是幾萬錢而已。但是一旦醜行暴露,就會被革去官職和俸祿,這哪裡是懂得愛財的道理呢?他們這樣做,是因小失大,得不償失。過去魯國的宰相公儀休,他很喜歡吃魚,但是從不接受別人送的魚。”我們上次講過,魯相公儀休拒魚的故事。這個故事出自《群書治要·史記》。在這裡,唐太宗就引用了《群書治要》的這個典故。最後,得到了這樣的結論:從不接受別人送的魚,他就得以長久吃得上魚。而且怎麽樣呢?而且他說:“為主貪,必喪其國;為臣貪,必亡其身。”如果當君主的很貪婪,結果最後亡國了;如果做臣子的很貪心,做領導的很貪心,最後呢身敗名裂。所以,他還列舉了歷史上的很多案例,來說明這些道理,提醒臣子們不要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。

太宗皇帝,他作為一國之君確實秉持了“建國君民,教學為先”的理念。時時警告身邊的臣子,讓他們引以為戒。在貞觀四年的時候,太宗又對公卿大臣們說:“朕整天都不敢懈怠,為什麽不敢懈怠呢?因為要憂念愛惜百姓。也希望能夠讓你們這些官員長守富貴。天高地厚,朕長久以來小心謹慎地來敬畏天地。如果你們能夠像朕敬畏天地那樣,小心謹慎地遵紀守法,不但百姓安樂,你們自己也可以常得快樂。”古人說:“賢者多財損其誌,愚者多財生其過。”這兩句話很有味道,“賢者多財損其誌”,你看,一個賢德的人有了錢之後,他覺得我這個錢一生都花不了。我還有必要那麽努力地去工作、去付出、去奮鬥嗎?而且財富多了,又沒有智慧,即使是賢德之人也可能走上驕奢淫逸的生活,不思進取,這樣他的誌願也不像以前更加堅定了。古人有一句話說:“自古公卿出白屋。”很多有成就的人,年輕的時候,生活都很貧苦,為的是讓自己長守這樣清白的誌向,能夠磨練自己的意誌。即使有了條件,也不去過奢靡的生活。“愚者多財生其過”,沒有智慧的人,給了他很多錢,他不知道拿著這個錢去做正當的事業。比如說我們現在社會,特別缺少弘揚傳統文化的人。如果我們能夠拿著這個錢去興辦教育,培養傳統文化的人才,那是做了一件大好事,利國利民。但是很少有人有這樣的眼光。拿著這個錢都去驕奢淫逸,吃喝玩樂了。在吃喝玩樂上一擲千金,不惜花著那麽多的錢去買那個奢侈品,毫不心疼。但是讓他做一點好事,做一點利國利民的事,就非常地吝嗇了。因為沒有錢的人,他想造惡也沒有條件。結果有了錢的人,他就更有能力,結果造惡也造得更加嚴重。所以,要修福還要修慧,這樣人生才不會富不過三代,甚至富不過當代。

在貞觀七年的時候,太宗皇帝到蒲州參觀考察,當時的蒲州刺史趙元楷是隋朝的舊臣,在隋朝大業十二年,隋煬帝遊江都,也就是今天的揚州,就是趙元楷負責供應美酒飲食。當時的隋煬帝與蕭後,以及寵幸的美女,酒杯不離口,趙元楷因為獻異味被提升為江都郡丞,嘗到了媚主的甜頭。現在唐太宗又來蒲州巡查,他就故伎重演。他怎麽做的呢?他讓老年人都穿上黃紗單衣,準備在路旁迎接拜見皇帝,並且大肆修建官署的房屋,修建裝飾城樓城墻來討好太宗。除此之外,他還暗地裡飼養了幾百頭羊,幾千條魚,要送給這些皇親國戚。太宗知道這件事之後,他是怎麽做的呢?他把趙元楷招過來斥責說:“我巡查黃河、洛水之間的地區,經過了幾個州,凡是用度所需,都是官府的物資提供的。你給我們飼養羊、飼養魚、雕飾庭園屋宇,這些無疑是已經滅亡的隋朝的舊風氣,現在不能夠再實行了。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意,改變舊習。”因為這個趙元楷已經習慣於阿諛奉承,為人很不正派,所以唐太宗才說了這樣的話來警戒他。結果,趙元楷聽了之後,非常地慚愧,他又很恐懼,結果怎麽樣呢?幾天都不吃不喝,吃不下東西,最後,就過世了。

 從這裡我們就能夠看到,為什麽隋朝很快就敗亡,而唐太宗卻能在短短的時間恢復安定,創下了貞觀盛世。就是因為他自己特別註重從古籍之中吸取經驗教訓,而且明白修身是治國之本的道理,從自己身上做起,來力戒奢靡之風。像這樣的例子,在《貞觀政要》上數不勝數。比如說在貞觀十年的時候,治書侍禦史權萬紀,就上了一道奏疏,奏疏中說,在宣州饒州的大山裡,有很多的銀坑,如果把這些銀坑開采出來,利潤很大,每年收入的錢財會有幾百萬貫。一般的領導者聽到這樣的建議,會怎麽樣呢?如果是貪財好利之人,他一定會非常高興,說:‘你這個建議好。’立刻就采納,馬上去開采。但是唐太宗確實是熟讀經書,他說:“我貴為天子,這些東西一點都不缺乏,比如說金銀財寶這些東西,我有很多很多。我缺乏的是什麽呢?我需要的是什麽呢?我只需要有好的建議來推行善事,以有利於百姓。更何況國家增加幾百萬貫的錢,怎麽能比得上得到一個德才兼備的人才呢。”太宗皇帝就接著說:“你不推舉賢德的人來建議善事,也不揭發奸邪之人,使權貴富強震驚,感到警戒。只會說出出租出售銀坑來獲取利益這樣的事。過去的堯舜,他們把碧玉扔到山林裡,把寶珠沈到深淵裡,因而美名被稱頌千古。但是後漢的桓帝靈帝,卻重利輕義,是近代有名的昏庸之君。你這樣做,這樣來勸諫我,不就是要我成為桓帝靈帝那樣昏庸的君主嗎?”我們從這一段話中,就可以看出,這個明君和昏君之間最重要的區別,他們的風範的確不同。《論語》上說:“君子喻於義,小人喻於利。”這個君子人,有德行的人,或者說在位的領導者,他應該考慮怎麽樣用義來治理好天下,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,這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,而不是去怎麽樣牟取利益。如果人人都去牟取利益,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呢?《孟子》上說:“上下交爭利,而國危矣。”從上面的領導者到底下的老百姓,每一個人都爭相的爭奪利益,這個國家就危險了。在《論語》中也說:“茍子之不欲,雖賞之不竊。”這句話很有味道。如果在上位的領導者沒有貪欲之心,你就是獎賞人們,人們也不會去做偷盜的事。如果在上位的領導者特別喜歡這些珍奇之物喜歡貪財好利,上行而下效,整個社會的老百姓也會競相追逐利益。所以唐太宗他能夠把唐朝治好,創下了一代盛世,成為千古一帝,絕非偶然。在貞觀十六年的時候,太宗又對侍臣說:“古人說,飛鳥棲息於樹林,還唯恐這個樹木不夠高。要怎麽樣呢?它要選擇在樹木的頂端築巢。魚藏於水中,還唯恐這個水不夠深,它要選擇在水底的洞穴之處來穴居。但是,它們仍然被人們所捕獲。這是什麽原因呢?就是因為它們貪圖誘餌,抵不住誘惑的原因。現在的大臣們接受任命,居高官,享厚祿,應當忠誠正直、清廉無私,這樣才沒有災禍,才能夠長守富貴。”古人說:“禍福無門,惟人自召。”那些以身試法的,都是因為貪圖財利。這些人的做法和那些魚和鳥又有什麽不同呢?所以你們應當好好的想想這些話,作為借鑑和告誡。

我們學習《群書治要》,為什麽對於當前的反腐倡廉有幫助呢?如果我們的領導幹部多讀一讀這樣的勸告,我們的理智,就會被提起。就會在財色名利的誘惑面前把持好自己。因為理得才能夠心安。你知道了貪財貪利的結果,是得不償失,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所以也就不會再去貪財好利了。這個就是我們今天所講的內容。謝謝大家。


劉余莉,中國人民大學哲學係學士、碩士畢業。現為中共中央黨校哲學部教授、倫理學專業博士生導師、中山大學新華學院客座教授,著述豐碩。曾獲英國赫爾大學哲學博士、新加坡國立大學博士後,並應邀到英、意、美、加、澳、日、新加坡、印尼、中國香港等地進行演講和研討。2015、2016年,先後兩次應邀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法國巴黎總部,圍繞“從《群書治要》看聖賢教育的重要性及如何加強道德教育”做主題演講,對中國傳統文化“東學西漸”起到了有力的推動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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