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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33集

刘余莉 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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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33集
2014-01-17

尊敬的诸位朋友,大家好!


我们今天继续来学习《论语·治要》,我们看宪问篇,子曰,有德者必有言,有言者不必有德,仁者必有勇,有勇者不必有仁。竹添光鸿在《论语会笺》上说,有言,谓有善言也,有德者必有言,德是德行,言就是有益于人的言语,有德行的人他说话不会害人,也不会说错话,为什么,因为他的存心就在利益大众,只想对人有好处,所以必能够说出有益之言。

有言者不必有德,但是有有益之言的人,或者是言不由衷,或者是能说不能行,所以不一定有德。在《论语》中都有很多篇章,都有关于言语的阐述,比如说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”,一个人花言巧语,致力于言语的好听,伪装出和善的面目,这样的人一味地去取悦别人,很少能有仁德之心,正是因为一个人巧言令色,很少有仁德之心,有言者不必有德,所以君子不以言举人,君子在任用一个人的时候,不能够因为一个人说的好听,就对他委以重任。

特别在《论语》上还说,君子欲纳于言,而敏于行,说一个君子在言语上,应该迟钝、缓慢,但是在行为上要敏捷雷厉风行。比如说,在西方的总统选举中在竞选中,这个总统候选人的竞职选演说中,都说了很多漂亮的承诺,但是后来事实证明都难以兑现,那么正是看到了这样的弊端,古人特别强调,在选人用人的时候,既要听其言,还要观其行。

在《群书治要》上,有很多关于言语的论述,告诉我们为什么选人,要不仅仅看他的言,还要看他的德。比如说在《中论》上就这样说,“夫利口者,心足以见小数,言足以尽巧辞,给足以应切问,难足以断俗疑,然而好说不倦,喋喋如也”。这句话说,能言善辩的人,利口者就是能言善辩的人,他的心智足以洞察到细小的环节,他的言辞也非常地巧妙,很注意修饰,伶牙俐齿,足以应对急切的追问,这个给,就是口齿伶俐的意思,难,这个难就是反驳的意思,他的反驳也足以让世俗人断定疑惑,但是他好说不倦,喋喋不休。这样的后果是什么,夫类族辩物之士者寡,而愚暗不达之人者多,熟知其非乎。但是在世间,能够按类推理分辨事物的人是很少的,而愚钝的不通达的人是多数,那么谁知道他说的不正确呢,因为他说的头头是道,又有演讲的口才,结果一般世俗之人就会非常相信他的话,但是实际上他所说的东西,很多都是有违大道的,“此其所以无用而不见废也,至贱而不见遗也”,这就是他之所以没有什么用处,但是却不被废弃,很低贱却不被遗弃的原因。

“先王之法,析言破律,乱名改作,行僻而坚,言伪而辩者杀之,为其疑众惑民,而搅乱至道也,”古圣先王都有这样一个法律,对于能言善辩,曲解法令的人,能够混乱礼法和名分,使其失去原意的人,行为邪僻却坚持不改,言语虚伪而能言善辩的人,要处以死刑,比如说孔子当了大司寇,没有几天,就诛杀了行僻而坚,言伪而辩的少正卯,为什么,因为这个少正卯口才很好,但是所说的都不符合道,但是就因为他口才好,能言善辩吸引了很多人,甚至孔老夫子的很多弟子,也被他吸引而去,对于这样蛊惑人心的人,只有把他杀掉,因为什么呢,因为这一般民众,他很难辨别是非,他会使民众产生疑惑,而且使至道混乱,使社会风气变得不淳厚,让人分不清是非善恶。

关于古人不任人以言,在《群书治要▪汉书》上,也有这样一个故事,说张释之和汉文帝一起出行,结果文帝就登上了虎圈,就是饲养虎的地方,并且向上林苑的主管,来问关于禽兽簿的问题,但是他问了十几个问题,这个上林尉,就是主管上林苑的这个副主管,他是左顾右盼一个都答不上来,但是在旁边有一个官职很低的啬夫,他就主动来替上林尉回答这些问题,他对皇上所问的有关禽兽簿上的问题都非常地熟悉,而且为了让皇上看到他的才能,他是有问必答,滔滔不绝,喋喋不休,给人的感觉就是,他对禽兽簿的情况很熟悉,而且口才也很好。文帝看了果然很欢喜,于是就说,当官吏的人,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?于是他就下诏,超级提拔这个啬夫为上林令,上林令就是负责主管上林苑的最高官职,他的位置还在上林尉之上。

张释之看到之后,就赶忙上来劝谏,他说您觉得绛侯周勃是什么人呢?这个周勃是西汉著名的军事家,政治家,也是西汉的功臣,因为被封在绛县所以被称为绛侯,汉文帝就说了,周勃当然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了,那听了之后,张释之又问说,东阳候张相如是什么样的人呢?张相如也是因为有战功才被封为候,他是在西汉一百四十三位的功臣中列居一百一十八位,汉文帝就回答说,他当然也是长者。张释之就说了,说您看这绛侯,东阳候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,但这两个人在上书言事的时候,就好像说不出话来一样,就是没有什么口才,现在您超级提拔这个人当上林令,那不就是想让大家都仿效这个啬夫喋喋不休的口辩之才吗?秦国因为任用了,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刀笔之吏,这些人争相以亟疾苛察相比试,结果是徒有官文的形式,但是却没有恻隐的实德,没有同情之心,秦始皇听不到自己的过失,所以才逐渐的衰败,到了秦二世时,天下就土崩瓦解了,现在陛下,因为这个啬夫能言善辩,就越级提拔他,我恐怕天下会随风响应,争相去求能言善辩的人,而不求有真才实德的人。而且下级跟从上级其迅速就像响之应声,影之随形一样地迅速。所以皇帝的一举一动,都不能够不审慎,明察。

汉文帝听了之后,也受到了警醒,为什么呢?因为这些皇帝,其实从小也是熟读圣贤经典,他也能够知道,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”,于是就称他说的好,就废弃了把这一个啬夫提拔为上林令的诏书。

我们从这里看到,古人评判一个人才,并不主要看他的口才如何,说得多么漂亮,而主要看他,是不是有真才实德,做事能不能办好,有没有执行力。

所以习近平总书记,在刚刚担任总书记之后,带领着新任中央常委,中央政局的常委,去参观复兴之路之后,就提出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,这一句话可以说是,切中时弊,而且也有深刻的意义。

在《群书治要·傅子》也这样说,“上好德则下修行,上好言则下饰辩”。如果在上位的人,君主喜欢德行,那么下级就会纷纷地去修养自己的品行,如果上面的人喜欢言谈,下边的人就会争相修饰自己的言辞,向能言善辩方向发展。

像我们很多的地方竞争上岗,竞争上岗除了笔试之外,重要的是有口试。在口试的时候,不仅仅看一个人的知识面,理论基础等等,还要看他的表达能力,特别是现在选拔老师的过程中,把表达能力演说能力口才,作为第一重要的因素。这样的结果就是,这里所说的,大家都会向着能言善辩的方向去发展,而不重视自己德行的提升。

后面他接着说,“修行则仁义兴焉,饰辩则大伪起焉”,人人都重视修养品行,天下的仁义之风就兴盛起来,但是人人都学着能言善辩,虚伪的社会风气就会兴起,这是必然的征兆。“德者难成而难见者也,言者易撰而易悦者也”,但是问题是什么?德行的成就,修养需要很长的时间,所以也很难成就,很难被发现,被人了解,但是言语却是很容易被撰写出来的,也很容易取悦于人。

“先王知言之易,而悦之者众,故不尚焉”,古圣先贤都知道言语很容易,而且爱听好话的人很多,所以并不崇尚言谈。“不尊贤尚德,举善以教,而以一言之悦取人,则天下之弃德饰辩,以要其上者不尠矣”,如果不崇尚贤能之人,重视道德,也就是引导人们向善,来教化百姓,却只凭说话好听,来选取人才,那么天下背弃道德,仅凭能言善辩,而要求他们的君主,给予其封赏的人就不会少了。

因为“德难为而言易饰也”,正是因为德行、修养很难成功也很难成就,但是把口才锻炼的很好,却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,所以古人强调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言语能力很好,说的很好听就对他委以重任。

《傅子》上还说,“闻言未审,而以定善恶,则是非有错,而饰辩巧言之流起矣”,如果领导者听了他人的言论,并没有去审慎地去考察,没有调查研究,就妄下结论,以此来确定是非善恶,就很容易导致错误的判断,由此还会导致,喜欢说不实言论的风气,越来越盛行。

比如说某某人到领导面前,来说一个同事的坏话,这个领导听了之后,就信以为真,也没有去调查研究,他所说的是不是事实,就对这一个人,产生了怀疑,或者是产生了误解。如果这个领导者,总是这样的话,那么下边喜欢到他面前说别人坏话的人,说那些不实言论的人,就越来越多了。

因此他得出结论说,“听言不如观事,观事不如观行,听言必审其本,观事必校其实,观行必考其迹”,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观察一个人,听人的言语,不如观察这个人所做的事,观察人所做的事,不如观察这个人的行为,而且听一个人的言论,还一定要清楚他讲话的原因,也就是他这样讲话根本目的,用心何在,观察一个人所做的事情,要核查他是不是符合事实,真实可靠,观察一个人的行为,也要观察他这样行为的原因。在选拔和任用人才的时候,把这三者都综合起来参照考虑,才会避免,仅仅凭一个人的言语就委以重任这样的弊端。

在《群书治要•周书》上也说,“以言取人,人饰其言;以行取人,人竭其行;饰言无庸,竭行有成”,如果我们凭一个人的言语取人,人就会想方设法地致事于言语的好听,如果我们以一个人的德行、行为来取人,人们就会竭尽全力地,提高自己的德行,把自己的事情做好,“饰言无庸”就是装饰自己的言语没有用,会很平庸,竭尽提高自己的行为、德行,才会有所成就,这一句话,其实也是非常有针对性的,像我们在选人用人的过程中,要避免仅听一个人的言语,特别是演讲能力、演说能力,就判断他,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,这样这个经常出现差误。

“仁者必有勇”,这个“仁”源于德,“德”源于道,有道德的仁人做道德之事,他的一举一动,都是为大家,必然有勇气。为什么呢?因为真心心存仁道的人,他看到别人有困难,就会勇敢地去救,他没有看到自己,可能会有危险,他只见到所救的人,在受苦。

自古以来的忠臣孝子,比如说《正气歌》中的文天祥,不愿意投降,愿意牺牲,为什么呢?就是由“仁”字而来,这就是孔子所说的,杀身成仁,“无勇不能成事”也成不了仁者,所以仁者必有勇。

那么在当前社会志士仁人,最应该承担的事是什么,最应当去救的又是什么,我们听国歌,有一句话非常的有感触,说“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”,为什么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,因为我们的中华文化,正面临着断层的危险,自五四运动和十年文革之后,传统文化没有人讲了,而且被批判的体无完肤,让人们对传统文化的误解,也达到了顶端,结果很多人丧失了,对自己文化的自信心。所以在生活中,看不到力行传统文化的样子了,五伦八德没有人讲了,伦理关系就紊乱了,那么文化的承传,可以说是后继乏人。这个时候志士仁人,最应该承担的就是,勇于承担弘扬中华文化的责任,正如孔老夫子弟子所说的,“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,人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,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”,这个任务,非常的重大,为什么呢?因为它关系的文化的承传,关系到民族的荣辱、祸福。

所以就应该像习近平总书记,所号召的,13亿人每一份子,都应该成为传播中华美德、中华文化的主体.我们也经常听说汤恩比先生,他研究了各个国家的文明历史,最后总结了一句话,说能够真正解决二十一世纪社会问题的,只有中国的孔孟儒学和大乘佛法,他是从文化学的角度,研究了各个国家的文化发展史,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是偶然的。

儒家文化、大乘佛法都在中国,中国人如果不用于承担,这个使命、这个职责的话。那就等于见死不救,既没有勇又没有仁。到目前我们最应该承担的,就是要弘扬中华文化,使中华文化代代相传,而且能够使世界归向和平,能够化解冲突,“有勇者不必有仁”,有勇的人虽然勇于去做事,但是如果不与道德相合,那不算是仁,即使奋不顾身,也只是无意义的匹夫之勇,所以勇者不一定有仁。自古以来勇将很多,但是打败仗就投降,为什么呢?因为没有仁,作支撑,而文天祥能做到,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什么原因呢,就是因为他有仁,这个才是大勇。我们看儒家的书,学孔子的仁,看他是不是积极地去担当,就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勇者。

“子曰,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,未有小人而仁者也,”不仁,就是指违仁而言,做一切事,学任何事,都必得有一个逐渐成熟的过程,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,由生处转熟。君子学仁也应当求其成熟,正如《孟子·告子》上所说的,”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,仁未成熟,不免违仁”,孔子说,为仁由己,我欲仁,斯仁至矣,《弟子规》上也说,勿自暴、勿自弃、圣与贤、可训致。

每一个人都有成圣成贤的品质、潜能,但是如果自己不奋发努力,不朝着成圣成贤的方向去争取,那也永远不能够成圣成贤,所以人,发心行仁,没有力不足的,都办得到,但是有不成熟的,比如说,我们看这个橘子必须红了才成熟,但是这个熟是一个结果,其中必有原因。什么原因,要经过长时间的浇水、施肥,绵绵不断,最后才有熟的结果。

一天行仁,可以说是一天有仁,但很难成熟,像孔子赞叹颜子,“其心三月不违仁,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”,在孔子的弟子之中,只有颜回,他的心三个月不违仁,但是其余的弟子,只不过是日月至焉而已矣,最多是一日或者一个月,偶尔来一回而已。从这里我们看到,学仁是很不容易学成功的。仁道难成,所以“君子而有不仁者有矣夫”,君子就是修学的人,不仁就是修学,没有成熟的人,君子学仁尚未成熟,这是有的。

我们看到,在生活中有人学习《弟子规》,或者立志做某一件事情,在初始几天可能是兢兢业业,过了几天就松懈下来了。所以古人说,有志者立志长,无志者常立志。有志气的人,他的立志很长远,每一天按着《弟子规》来做,每一天都按着《弟子规》,要求自己,无志者常立志,没有志向的人,过了一段时间就发现,自己的志向达不到,可能就懈怠了,但是过了一段时间,又很后悔,也很忏悔,又来重新立志,所以无志者常立志。

所以学道要能够循序渐进,要能够坚持,才能够体会到法喜,如果学道,没有体会到法喜,就很容易退转,一旦一个人体会到,学道的乐趣,古人所说的禅乐为食,世味哪有法味浓,这个才不容易被世间的,五欲六尘所诱惑。因为这个世间的五欲六尘,和法喜相比,那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,那为什么一般的人喜欢,比如说两个人卿卿我我,喜欢看电视,喜欢参加热热闹闹的同学聚会,这都是世味,重要的原因就是,没有品尝到更高的法味,他觉得这个很有味道,但是学道的人,他体会到法味之后,再看世间的这些事,就觉得太没意思了。

“未有小人而仁者也”,至于小人,就是未尝学仁,便谈不上仁。在《周易》的《系辞传》上说,“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,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,故恶积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”。

小人认为这个善事太小,不懈于去做,没有什么益处,认为这个恶是小事,也没有什么,无伤大雅,也不愿意去除,最后结果是什么,这个恶,积小成大,积少成多,越积越多,最后不可掩盖了,这个罪,也是越来越重,最后也不可解脱,不可解救了。所以说“未有小人而仁者也”,因为小人,他没有去学仁,便谈不上仁了。

“仁虽难成,但是要肯学,谁都能够成就,不学,便无能成之理”,那么这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不能沦为小人,甚至沦为禽兽,必须学为君子,甚至成圣成贤。

人生的意义是什么,人生的意义就是,不断提升自己的灵性,人不能像禽兽一样,每一天吃了睡,睡了吃,不问生从哪里来,死到哪里去,人生的价值是什么,这样就是,使自己的灵性,越来越堕落了。

“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,曰,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,对曰:以告者过也,夫子时然后言,人不厌其言也,乐然后笑,人不厌其笑,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也”。

公叔文子,根据《论语集解》孔安国的注解,说他是卫国大夫公孙拔,文,是他的谥号,《礼记·檀弓》郑康成的注解说,文子是卫献公之孙,就是说公叔文子,是卫献公的孙子,公明贾,也是卫国人,姓公明,名贾,也有人说这个“公明”古代的时候读为“公羊”,“贾”读为“高”,公明贾,也就是公羊高。

孔子听说,公叔文子,不言,不笑,不取,就问公明贾,这话是否可信,不言,就是不随便说话,现在的人到处演说,这个是向西方人学的,因为西方人总统选举,都要有晋职演说。

言多必失,《易经》上说,吉人之辞寡,躁人之辞多,很多事都是坏在说话上。再者,不笑,胁肩谄笑,巧言令色,鲜矣仁,很轻薄,我们应该学《论语》上所说的,“君子有三变,望之俨然,即之也温,听其言也厉”,远远地望着他,看着他,非常的有威仪,但是你接近了他了,他也很温和,这个温和不是笑,不能见面就笑。

看京戏不能白看,这个京剧里你看,不只圣人不乱笑,演戏的正派角色也不乱笑,三花脸才笑。比如说包拯的笑,比黄河清,所以权贵都忌惮他,不敢与他做政治交易,不敢和他权钱交易。而现在的人随便笑,嬉皮笑脸,这个都是跟外国人所学的。

在中国的古礼上说,长者见幼者可以笑,但是幼者见长者笑,便是不恭敬,不肃敬。“听其言也厉”,说起话来,有规矩绝不随便,“不取”就是不能随便取人家的东西,这个《论语》上也有,“临财勿苟得”,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,而且还不能够 做不到和,“礼之用和为贵,知和而和,不以礼节之,亦不可行也”,孔子主张,要把事情做好,必须学礼,“博学于文,约之以礼”,礼,关系着一切大事,所以孔子见老子,不问道,只问礼。

也就是说,我们虽然取东西取和不取,也不能够违背礼。比如说别人给你送礼来了,应如何对待处理,人家表示尊重,如果一味地拒绝,对方也很难接受,也很不好意思,那怎么办。我们要知道,人家送礼的用意是什么,是不是违背原则的,是不是有贿赂的,如果是这样的话,当然不能够取。

像鲁国的宰相,公仪休拒鱼,拒贿,这样的情况下,就不可以去获取。但是如果别人是为了表示尊敬,表示感恩,或者是表示慰问,没有其他的企图,而所送的,也只是一些土特产而已,这个时候,你可以接受,但是可以,加倍的还给别人礼物,礼尚往来,这个礼,也是用来表达人情的方式,如果不送礼,不走动的话,人情也会越来越淡薄,这个礼要有和,就是“和为贵”,但是“知和而和,不以礼节之”,也不能够,做到恰到好处。

孔子与公叔文子,不是很熟悉,他听说公叔文子不言,不笑,不取,不大敢相信,所以就问公明贾,为什么问,为什么不敢相信,因为以上这三点都不容易做到,没有相当的修养功夫,很难做到,公明贾怎么回答的,他说,“以告者过也”,是传说此话的人,言过其实,说话的人,说得太过分了,太严重了。

夫子,这里边是指,公叔文子,因为他是大夫,也可以称为夫子,“夫子时然后言”,他的话说得恰得其时,恰到好处,到他该说的时候,应该说的时候才说,所以别人,也不厌恶他说话。

像在《弟子规》上,有很多关于言语的教诲,“称尊长、勿呼名,对尊长、勿见能”,在尊长面前,不要表现自己很能力,自己很有学问,因为什么?这好像有点班门弄斧,晚辈在长辈面前,要谦虚好学,而不能够炫耀自己的学识,“乐然后笑”,这个“乐”有两个音,一个是悦,一个是乐,奏乐时,欢乐心畅时,就有笑容,再者就是有欢乐的事,该笑的时候就笑。笑也有若干种,有苦笑,冷笑,皮笑肉不笑等等。在戏里的笑,就有很多,唱戏的笑,错一点都不行,戏虽不是高级的艺术,但是却能够劝化人,所谓说书唱戏劝人方,都是劝化人的方法。这里的乐然后笑,采取的是快乐的“乐”的这个读音,快乐时才笑,没有虚情假意,所以别人也不讨厌他的笑,“义然后取”,东西不是不取,义然后取,这个“义”就是“合宜”的意思,大家公认,该取的就可以取,合义才取,取得正当,所以别人不讨厌他的取,文子并非,是不言不笑不取,而是言、笑、取都恰如其分,所以别人不讨厌。

“子谓卫灵公之无道也,季康子曰,夫如是,奚而不丧,孔子曰,仲叔圉治宾客,祝鮀治宗庙,王孙贾治军旅,夫如是,奚其丧”。孔子谈到了卫灵公,说他无道,季康子就问了,既然他无道,为什么不亡国?孔老夫子就回答了,他不亡国的原因,卫灵公固然不好,但是他有一个特点,就是他能用人,而且所用的人,不一定都好,但是他能够知人善用,用其所长。

下面就举了几个例子,他有仲叔圉,就是孔文子,办理外交,又有祝鮀,这个祝鮀,就是卫国的大夫子鱼,他有办祭祀的特长,办祭祀不容易,必须条条有理,井井有条,所以让他办理宗庙之事。

又有王孙贾,他有军事特长,因此叫他办理军旅之事,那他这样会用人,哪里会亡国呢,“奚而不丧”,这个“奚”就是为什么,丧,朱熹的《四书集注》说,丧,失位也。祝鮀、王孙贾这些人,在别人手上,可能别人,用不上,但是卫灵公,却能够用人,他虽然昏庸,但是他能用人所长,为什么会亡国呢。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办政治用人,用对人,是非常重要的。

在《群书治要》中就讲到,说用人最忌讳的,就是“能不当官”,什么意思,就是一个人的能力,和他所担当的官位,不相匹配,这有两种情况,一种是能力低的人,被授予了高官,另一种就是他所担任的职位,不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。

在《管子》上说,“明主之择贤人也,言勇者试之以军,言智者试之以官,试于军而有功者则举之,试于官而事治者则用之”。这句话说的很好,说明智的君主,选择贤人,这个人说自己很勇敢的,你就让他去带军打仗,这个人说自己有智慧的,你就让他去担任一个官职,“试之以官”,并不是一下子就任用了他,要有一个试用期,如果让他去领军,他能够有战功,那么就来举用他;如果让他去试着做官,能够把事,办的井井有条,那么再任用他。

我们现在,考察一个、选拔一个官员,或者是选用一个员工,都有一定的试用期,在试用期之中,看看这个人,是不是能够把事做好,是不是有真才实学。明智的君主选择贤人,“必临之以事而验其能”,那么这个呢是避免,不能称官的有效途径。

在《群书治要·典语》上还讲,要料才核能地,去任用人才,它说 ,“夫料才核能,治世之要也”,料,就是评估、估量,估量人才的才能,考核他的能力,这是治理国家的要务,接着说“凡人之才,用有所周,能有偏达,自非圣人,谁兼资百行,备贯众理乎”,凡是人的才能,他的用处,都是有一定的范围的,能力也有偏通之处,并非每一个人,都是圣人,都是完人,那么谁能够兼通百行百业,明白各种道理呢,“故明君圣主,裁而用焉”,所以明智的君主,都是衡量人的才能来委以重任。

下面他还举了一些历史上的故事,“昔舜命群司,随才守位,汉述功臣,三杰异称”,在历史上,舜能够垂拱而治,为什么?因为他任命百官的时候,也是根据,每一个人的不同,才能给以不同位置,比如说它任命皋陶来断狱,任命契做司徒,掌管五伦的教化,任命禹来治水,因为他们有各种各样的,不同特长,所以他们擅长什么,就让他们去干什么,最后自己很轻松,自己能够垂拱而治。

汉朝表彰功臣的时候,萧何、张良、韩信被称为三杰,也是根据他们的功劳,给以不同的封号,张良,运筹于帷幄之中,决胜于千里之外,他很善于谋划,很善于用兵,运筹帷幄,萧何是振国家,抚百姓,他治理国家,安抚百姓,是最擅长的,韩信联百万大军,战必胜,攻必取,韩信最擅长的是,率军打仗,是一个很好的带队的将军,他们的才能不同,所以给他们的封号也不一样。

“况非此俦,而可备则乎”,更何况不是像他们这样的杰出人物呢,就是说像张良、萧何、韩信这样的杰出人物,他们的才能都是有一定的,不同的,有他最擅长的地方,也有他不擅长的地方,对于一般的人,更不应该求全责备。

“且造父善御,师旷知音,皆古之至奇也”,下面又接着举例子,造父是善于驾车的人,师旷是一个盲人,但是他的听力特别好,辨音的能力很强,所以称为师旷知音,这些都是古代最神奇的人,但是假使他们,那会有什么结果,结果他们虽然竭尽全力了,但是还不知道怎样去胜任。为什么呢,因为人的才能是有偏通的,是有专长的,正是因为人的才能,大概都是有这样的情况,所以不能够不估量人的才能,去委以重任,如果你是用的,是适当的人才,这个人能够担当他的职位,那么一定会得到好的治理结果,这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来到我们一个团队的人,都是有所擅长的人。

比如说有的人擅长治理事情,把事情管理得井井有条,有的人善于出谋划策,他可以对这个团队的长远发展,有一个计划,有的人,是善于做具体的事情,有的人喜欢做文字工作,有的人擅长人际交往,有的人擅长讲课,他们的才能不一样,要根据他们,所擅长的不同,分配给不同的任务,这样才能够各尽其才,才堪其任。

后面他说,“或有用士而不能以治者,既任之,不尽其才,不核其能,故功难成而世不治也”,说有的君主用了这些士人,但是却不能把国家治理好,是什么原因?因为虽然任用了他,但是他的才能,却没有充分地发挥,也没有根据他的能力,来给他一个适当的位置,所以怎么样呢?功难成而世不治,很难获得功效,国家也得不到治理。

“马无辇重之任,牛无千里之迹,违其本性,责其效是事,岂可得哉”,说这个马,没有像牛那样,去负辇耕地的任务,牛也没有奔跑千里的能力,如果违背了它们的本性,去任用他们,还希望能够有成就效,这怎么能够做到,任用人才也是一样的。

下面他做了几个比喻,也做得非常恰当,“使韩信下帷,仲舒当戎,于公驰说,陆贾听讼,必无曩时之勋,而显今日之名也”,假使让韩信,去对战争的规划运筹帷幄,让董仲舒,去率军打仗,让断狱的于公,去到处游说,当外交官,让陆贾判断案子,结果一定是获得不了,他们以前所获得的功勋,也不会得到今日的显名,因为韩信他不善于筹谋只善于打仗,董仲舒是一介书生,只善于博古通今,但是你让他率军打仗,却不行,于公刚直不阿,能够断狱但是却不擅辞令,陆贾善于辞令,但是却缺乏断案的魄力和决心,如果将他们都安插错位,结果自然不尽其意,不尽如人意。

那么这些道理,在我们现实生活中,也是有很强的针对性的,像我们现在很多的大学毕业生,上大学的时候,学了一个专业,但是毕业之后找工作,很多人都是才非其用,也就是说他所从事的工作,和他所擅长的专业无法匹配,很多人,这个大学四年的工夫,也都白白的浪费了,在现实生活中,每一个人都各有所长,不可能尽善尽美,所以如果用一个统一的标准,衡量人才,也很难把真正的人才选拔出来,特别是一些奇才,很可能就因为被一个统一的标准所遗漏。

比如说我们现在的高考,高考所考的题目,都是统一的,如果一个考生,要进入一个一流的大学,那就是说他所有的功课,都必须是很均衡发展,如果他有偏科,那可能就和自己理想的大学,失之交臂了,但是事实上,往往有人,在某一方面,特别有突出的天分,但是在其他的地方,却不一定非常的完美,那么这样的话,我们按着一个标准,一个分数,去衡量选拔人才,那国家可能会,失去一批高素质的专业人才进入名牌大学。

而在找工作的时候,很多的高校还有一个死规定,说不是211工程,不是211的学校,那你看他的第一学历,不属于211的学校,都不能够选他,到这个学校来工作,这也会使很多奇才,被拒于门外。

所以呢,中国古人,告诉我们选拔人才,要不拘一格,特别是对于那些奇才,要有特殊的选拔标准。

这一章主要是,论知人善任的重要性,也有启示季康子的意思。在潘维城的《论语古注集笺》中,引《论语述何》说,“举三臣,以励康子也”,就说,举出这三个臣子,实际上是勉励季康子,意思是说,这三臣虽然不是完人,不足称道,但是他们侍奉明公,尚且比这个鲁国的三家大夫,侍奉鲁君要好的多。

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,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,谢谢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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