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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40集

刘余莉 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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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40集
2014-03-05

尊敬的各位同学,大家好!


我们继续学习《论语治要》,我们看《微子》。“周公谓鲁公曰,君子不施其亲,不使大臣怨乎不以,故旧无大故,则不弃也,无求备于一人。”这一章是周公训示他的儿子伯禽的话。孔安国注:鲁公,周公之子伯禽,封于鲁。周公很注重对儿子伯禽的教育,在《群书治要·说苑》上就记载,周成王把周公的儿子伯禽封在鲁地,伯禽即将告辞离去,周公就告诫他这样几句话:“子其无以鲁国骄士也,我,文王之子,武王之弟,今王之叔父也,又相天子,吾于天下不轻矣,然常一沐而三捉发,一食而三吐哺,犹恐失天下之士。”意思是说,你去了之后,不要仗持自己是鲁国国君,而对士人傲慢。我是周文王的儿子,周武王的弟弟,当今成王的叔父,又辅佐天子,我的地位在天下来说,也不算轻了。但是,我还曾经在洗头的时候,几次握着头发去见宾客,在吃饭的时候,几次吐出口中的食物去见客,就是这样还恐怕漏掉天下的贤士。

“吾闻之曰,德行广大而守以恭者荣,土地博裕而守以俭者安,禄位尊盛而守以卑者贵,人众兵强而守以畏者胜,聪明睿智而守以愚者益,博闻多记而守以浅者广,此六守者,皆谦德也。”道德品行宽广博大却又坚持恭谨的人,才会荣耀;土地广阔富饶却又坚持节俭的人,才会安乐;俸禄多、爵位高却又坚持谦卑的人,才会尊贵;兵源众多、武器精良,却保持戒慎的人,才会获胜;聪明机智,却又保持愚拙姿态的人,才会受益;博闻强记,却又保持浅陋态度的人,才会更加广博。这六种操守,都是谦虚的美德。

“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德不谦者,失天下亡其身,桀纣是也,可不慎乎。故《易》有一道,大足以守天下,中足以守国家,小足以守其身,谦之谓也。”贵为天子富有四海,品德不谦逊的,失去天下败亡自身,桀纣就是这样的人,能不谨慎吗?所以《易经》上说,有一种处世之道,大能保住天下,中能保住国家,小能保住自身,说的就是谦逊。

“夫天道毁满而益谦,地道变满而流谦,鬼神害满而福谦,人道恶盈而好谦。《易》曰:谦亨,君子有终,吉。子其无以鲁国骄士矣。”天道,是减损自满者而增益谦逊者,地道是改变自满者而流向谦逊者,鬼神是伤害自满者而保佑谦逊者,人道是厌恶自满者而喜欢谦逊者。《易经》 上说,谦卦亨通,君子有好结果,吉祥。你一定不能倚仗拥有鲁国就傲慢地对待士人。这个就是伯禽要去鲁国,在走之前他的父亲周公给他的教诲。

在这一章,周公也教育鲁公注意做到以下几点,“君子不施其亲”,这个意思就是说,君子不疏远他的亲族。刘宝楠在《论语正义》中说:“施、弛二字古多通用,此文,‘不施’即‘不弛’假借。郑注《坊记》云:弛,弃忘也,以训此文最当。”意思是说,这个“施”和“弛”是通假字,这个“施”就是“弛”的意思,这个弛是什么意思呢?根据郑康成的注解,这个“弛”,就是弃忘的意思,也就是呢,君子不遗弃、不忘记、不疏远他的亲族。“不使大臣怨乎不以。”孔安国注,“以”,用也,怨不见听用。所以,不使大臣怨乎不以呢,就是不使大臣抱怨不获所用、不被重用。“故旧无大故,则不弃也。”黄侃在《论语义疏》上说:“大故,谓恶逆也。朋友之道,若无大恶逆之事,则不得相遗弃也。”也就是说,老朋友如果没有大的恶逆,重大的罪过,就不要遗弃他。在前面《论语》上也说:“故旧不遗,则民不偷。”这个“偷”就是薄的意思。不遗忘老朋友,这个民风就不会薄,就会淳厚。“无求备于一人”,不要对任何一个人求全责备,人的才能有限,用人办事要取其专长,不得要求他事事皆能。

像在《群书治要·袁子正书》上说:“凡用人者,不求备于一人,桓公之于宁戚也,知之矣。”凡是君主用人、领导用人,对任何人都不能够求全责备。齐桓公和宁戚的故事,讲的就是这个道理,宁戚想去侍奉齐桓公,但是他穷困潦倒,没有办法举荐自己。于是,他就为那些流动做生意的人驾车,到了齐国,晚上住在城门之外。这时候,齐桓公到郊外迎接客人,晚上开了城门,让赶车的人回避,宁戚正好在牛车下喂牛,他看到了齐桓公,就赶紧敲击牛角,唱起了凄厉的商歌。齐桓公听到了歌声就说,这个唱歌的人可不是一个平凡之人,于是,就命令后面的车把宁戚载进城去。齐桓公返回国内,宁戚就来求见,劝说他要统一整个国家,第二天宁戚又来求见,劝说他要称霸天下。齐桓公听了他的进谏,非常地高兴,就想任命他做官,并委以重任,但是群臣有不同意见,有人说,这个人是魏国人,魏国离齐国也不远,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,如果他确实是一个贤才,再任用也不迟。齐桓公说,你说得不对,如果你去打听他,恐怕他有一些小的过恶,因为他有小的过恶,就忘记了他大的好处,这是君主所以失去天下贤士的原因,而且人本来就难以用尺度去衡量,他不是十全十美的,我们只要用他最擅长的地方就可以了。所以齐桓公没有派人去打听宁戚的为人,而是对他委以重任,授之为卿,正是因为他这一举动非常的得当,得到了贤士,所以能够称霸天下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任何人都不是圣贤人,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的过失、缺点,或不足,如果希望人没有任何瑕疵那也是不现实的,所以任人不能够求全责备。

《群书治要·文子》上,记载这样一句话:“今人君之论臣也,不计其大功,总其略行,而求其小善,则失贤之道也。”现在的君主评论臣子的时候,不在意他大的功劳和贡献,而在他细小的行为上做文章,挑剔他小的不善、小的错误,这是失去贤士的原因。“故人有厚德,无问其小节,人有大誉,无疵其小故。”一个人有很高尚的德行,就不要在他行为的小节上做文章,人有很大的声誉,就不要在小的不足上去挑剔。在这个世间上是很难找到一个,十全十美、一点儿错误不犯的人。《文子》上又记载,说:“自古及今,未有能全其行者也,故君子不责备于一人。”从历史上看,自古至今,没有一个是十全十美,德行无可挑剔的人,所以君子不求全责备于任何一个人。后面呢还做了两个比喻,“夫夏后氏之璜不能无瑕,明月之珠不能无秽,然天下宝之者,不以小恶妨大美也。”夏禹所佩戴的碧玉,也不是没有瑕疵的,夜明珠也不是没有污点的,但是天下的人仍然认为,它们是最宝贵的东西,不以小小的瑕疵,来妨碍它的大美。“今志人之短,而忘人所长,而欲求贤于天下,即难矣。”现在的人只记得别人的短处,而忘记他人的长处,还想在天下求得贤才,这是难上加难呀。所以,任人当求其大节不亏,而宽容他的小小的瑕疵,这就是不求全责备的展开。

《子张》,“子夏曰:小人之过也必文。”小人有过,必然文饰,就是以不实的言辞,掩饰他的过失。相对的意思,就是君子不文过,而勇于改过。君子和小人的区别,并不是说君子不会犯过失,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而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就在于,君子他能够认识自己的过失,承认自己的过失,改正自己的过失。而小人却文过饰非,徒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而已。韩子说,《韩非子》上说:“荣辱之责,在乎己而不在乎人。”是荣是辱都在于自己,都是自作自受,而不在于别人。小人不知修身,成贤成圣,都是自己之事,与他人无关,不懂得为自己负责,所以做错事之后,还想方设法地找借口为自己开脱。

“子夏曰,君子信而后劳其民,未信,则以为厉己也。信而后谏,未信,则以为谤己也。”子夏认为,君子使民事君,都要以信为先。君子在位的时候,先要取得民众的信赖,然后才能劳役民众,如果没有取得民众的信赖,民众就会认为你在虐待他们。君子若是在臣的地位时,要先取得君主的信任,然后才能够去劝谏君主,如果没有得到君主的信任就劝谏他,君主会以为你在毁谤他,这也都是人情世故。我们知道在中国古代的时候,父母可以责备儿女,老师可以责备学生,为什么老师可以责怪学生,老师对学生很严厉呢?因为彼此有信任,所以即使老师对学生百般刁难,这个学生也知道老师是为了成就自己,而心存感恩。如果彼此没有信任,你就会认为,他是在找你茬在虐待你,而心生怨恨。

所以古人要得到一善知识,不惜行脚万里,什么叫行脚万里,古代没有舟船,没有交通工具,他要去参访一个善知识,就会赤脚走路,要走千里万里去参访这个善知识。什么是善知识呢?古代认为什么样的老师是好老师呢?就是必须使这个学者克服习气,突破极限,然后能够面对一切境缘如如不动,所以想方设法的凌辱虐待,目的是什么呢?是使他忍人之所不能忍,才能成人之所不能成,这就是善知识。所以古人说,“严师出高徒。”孟子也说,“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智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所以空乏其身,增益其所不能。”你看要成才,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!要经过一番磨砺,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所以空乏其身,增益其所不能。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没有人随随便便成功。所以纵使老师想尽了方法,设置了各种使他感觉到屈辱虐待的手段,他都是心存感激。纵使对方真的是心存虐待,但是一切法从心想生。就这个修行的学生而言,无论老师的心是什么样的心,我都是以感恩之心来对待,就会事事是好事,人人是好人,成就的是自己的道德学问,也会生活在感恩的世界,而身心安定。

所以古代的时候,老师教导学生是不遗余力,但是在现代这个社会,因为学生对老师没有这个信任了,稍微对他严厉一点,他就心怀怨恨,所以现在的老师也不愿意和人结怨,别人做错事,也不能够去严厉地指正了。这个“厉己”的“己”字,是民众自指,“谤己”的“己”字,是君主自指,这一句就学到这里。

“孟氏使阳肤为士师,问于曾子,曾子曰:上失其道,民散久矣,如得其情,则哀矜而勿喜。”包咸注,“阳肤,曾子弟子,士师,典狱官。”也就是阳肤是曾子的弟子,士师就是典狱官,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,他负责司法,也就是今天的法官,监狱长、警察之类。《黄疏》就是黄侃的著疏,“孟氏,鲁下卿也”孟氏是鲁国的一位下卿。孟氏使曾子的弟子阳肤为典狱官,阳肤请示曾子,曾子说,在上位的人已失其为政之道,民心离散已久,你若获得人民犯罪的情实,则需为犯人哀伤,要怜悯犯人,不能因得实情而喜。我们可以看出,曾子的这一番话,出于一片仁心,最为可贵。古代的人,认为人和他人是一体的,所以他有同情心,确实是见人之得如己之得,见人之失如己之失。看到这个犯人犯罪,他也是发自内心的表示哀伤。我们现在的人,受西方的观念影响,人和他人是对立的,所以我们抓到了犯人,犯人和警察是对立的关系,怎么样呢?是能够以得到实情破案立功为喜事,能够以受到嘉奖为荣誉,但是,不能够对犯罪的人生起哀矜之心、同情之心,而帮助他、救助他的心。如果做司法的,从事司法事业的人,都能够效仿曾子的这番存心,社会风气就会蔚为改变,社会和谐也可以达到了。

在《孔子家语》上,就记载着孔子,在担任鲁国大司寇的时候,有一家父子两人互相控告,他就将两个人关进同一个牢房,三个月之后,还是没有判决。后来做父亲的就请求撤诉,于是,孔子就释放了这对父子。季孙听了这件事就很不高兴,对孔子说:“司寇,你欺骗了我,你以前告诉过我,治理国家的人,必须把孝放在第一位。那么现在斩杀一个不孝之子,用以教育百姓尽孝,不是很好的吗?可是你却赦免了这个不孝之人,这是为什么呢?”孔夫子很感叹地说:“身居上位,而不懂得教化和引导百姓,却要滥杀百姓,这是不合情理的。不用孝道去教育和引导百姓,却要用孝道的规范来判决官司,这是杀害无辜。全军大败,不可斩杀士卒,司法混乱,不能实施惩罚。为什么呢,因为在上位的没有进行教育,罪责不在百姓身上,法令松懈而诛杀甚严,这是残害;随意征收赋税,这是暴政;不教化百姓却苛求其守礼守法,这是虐害。

政事如果没有了这三种情况,刑罚便可以施用了,要先宣讲道德规范并以身作则,如果还不行,就敬重贤者来鼓励众人,若还不行,就废弃罢黜,不能遵守道德规范的人,来使其惧怕。如果这些都做了,百姓就会遵纪守法了。要是还有奸邪之徒顽固不化,就用刑罚来对待他们,于是民众就都知道,这个人为什么犯罪了,这样就不必用威严来警告他们了,刑法也可以搁置不用了。当今的社会却并不是这样,教化混乱,刑罚繁多,使民众感到迷惑而容易陷入犯罪,又从而受到制裁,所以刑罚越来越多,而盗贼却屡除不尽,社会风气地衰败已经很久了,虽有刑法,百姓能不越轨犯法吗?”这个案例,孔老夫子对父子两个人的处理,也就显出了他的仁德之心,他不希望父子相互争讼,而是希望父子有亲,这个自然的亲情能够保持。

孔子的弟子季羔在卫国作狱官的时候,有一次就对一个罪犯,实施了断脚的刑罚,古人被称为刖足。不久卫国发生暴乱,季羔就往城外逃跑,结果正好碰到那个被他砍断双脚的人在把守城门。那个人对季羔说,“城墙那有一个缺口。”季羔说,“君子不翻墙。”那个人又说,“那里有一个洞可以藏身。”季羔说,“君子不从洞里往外爬。”结果那个人又说,“这里有一个屋子可以躲避。”季羔就进到屋子里了。等到追兵走了之后,季羔要离去时,对受了断脚刑罚的人说,“我不能破坏君王的法律,就亲自执行刑罚砍断了您的脚,今天我在灾难中,这正是您报仇的时候,可是您却帮助我躲避,为什么呢?”那位被砍断脚的人说,“砍断脚本来就是我犯了罪应该受地惩罚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,先前先生按法律对我治罪的时候,是先处置别人,而后处置我,是想免除对我的处罚,这我知道,法庭判定罪名,将要判处刑罚的时候,先生心里很不高兴,都显现在脸色表情上了,这我也看出来了,先生难道是偏爱我吗?上天降生有德行的人,他们办事本来拥有这样的德行,这就是我之所以喜爱先生,并帮您逃脱的原因。”

孔子听说了这件事,就赞叹说,“太好了!作为官员执法都是一样的,但是思仁恕则树德,加严暴则树怨。心里想着仁爱、宽恕,就会树立美德,但是施予严酷残暴,就会招致仇恨。公正执法、心存仁爱,大概就是季羔这种人吧!”这里呢,就告诉我们孔子和他的弟子,在执刑的时候,判处罪人刑罚的时候,其实都是心存仁爱之心,而不是因为得到了犯罪的情实,而沾沾自喜,并且去邀功请赏。

“子贡曰:纣之不善也,不如是之甚也,是以君子恶居下流,天下之恶皆归焉。”殷纣王是殷王帝乙的儿子,名辛,字受,他暴虐无道,最后被周武王所讨伐,而丧失了天下。纣是他的谥号。《邢昺疏》说,“谥法,残义损善曰纣。”他之所以被谥号为纣,就是因为他残义损善,残义损善曰纣。孔安国注,“纣为不善,以丧天下,后世憎甚之,皆以天下之恶归之于纣。”子贡以为,纣王的罪恶不应该如此之甚,是以君子恶居下流,君子居于下流之后,就像纣王那样承受天下所归的罪恶,所以君子厌恶居于下流。根据黄侃和邢昺的疏,下流就是有了恶行而处在人下之意,这就像地形卑下,则为众流所归,君子为善不为恶,就是因为恶居下流之故。子贡这句话呢,目的也是劝人,以纣为借鉴而不要去作恶,否则呢,天下之恶皆归到自己的身上。

“子贡曰,君子之过也,如日月之食焉,过也,人皆见之,更也,人皆仰之。”日月之食就是日食月食,《皇侃疏》这个食作蚀,腐蚀的蚀,侵蚀的蚀,食和蚀两个字通用。日食,是日光被月球遮蔽的现象,月食是日光被地球遮蔽,使它的光不能反射到月球的现象。君子的过失,犹如日月食。“过也,人皆见之”,君子有过失的时候,就像日月食那样,人人都看得见。“更也,人皆仰之”,君子有过能改,改时像日食月食后,重现光明那样,人人都仰望他。君子不掩饰过失,因为他勇于改过,所以子贡说,“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。”

《尧曰篇》,“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,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,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。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所重民、食、丧、祭,宽则得众,敏则有功,公则说。”《论语治要》,都是从《论语》上节选出来,关于治国平天下的精要,所以这一段也有部分地删节。

这一句话可以分成三节,第一节,“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,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这是汤伐桀告天之辞,《尔雅•释诂》,“朕,我也。”郭璞注,“古者贵贱皆自称朕,至秦世始为天子尊称。”意思是说在古代的时候,无论是贵是贱,都可以自称为朕,到了秦朝的时候,秦始皇的时候才成为天子的尊称。汤说我本身有罪,请天帝不要牵连万方之民,万方之民有罪,他的罪责由我来承担。这是汤王给我们表演了一个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地表率。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,也是天下大治世界和谐的根源,为什么呢?因为境随心转,我们的环境人际关系,都是由我的心来转变的。所以作为国君,他能够有这样的态度,行有不得反求诸己,上行而下效,整个社会才兴起了自责之风,人人都反省自己,结果就是各自责天清地宁。如果大家遇到事情互相指责,互相推卸责任,互相挑剔互相抱怨,那就是各相责天翻地覆。

第二节,“虽有周亲不如仁人,百姓有过在予一人”,这是周武王伐纣誓众之辞。“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”,这是《尚书•泰誓篇》中的两句话,大意是说,虽有周家最亲的人,但若不善则被罪黜,就像孔安国注《论语》这两句话的时候说到,“亲而不贤不忠则诛之,管蔡是也。”虽然是自己的亲人,但是他不贤德,没有才能,还想叛逆,也会诛伐他,比如说管蔡就是这个例子。这个管叔,管蔡,他本来是武王的弟弟,但是他们两个人不贤不忠,后来还起来反叛,结果到了周成王的时候,周公平定了叛乱,结果这个管叔被诛杀,蔡叔被流放。虽非周家之亲,然而他是仁者,亦必重用他,虽然不是周家的亲属,但如果他是仁德之人,也一定要重用。

后边孔安国注,“仁人谓箕子微子,来则用之。”箕子和微子都是原来商朝的大臣,商纣王的臣子。箕子是纣王的叔父,后来看到纣王残暴无道,最后就离开了,据说是逃到了朝鲜半岛的北部,被那里的人推举为国君。所以箕子可以说是朝鲜的始祖,后来周武王建立了周朝,他就把这块地封给了箕子,所以他是仁人,也任用他。微子是纣王的庶兄,是纣王的兄长,他看到纣王残暴无道也离开了,后来周武王平定天下之后,他自己绑着自己来投靠周武王。周武王伐纣,后来管蔡叛乱,周公平定叛乱之后,周武王的儿子成王,就把微子封做宋国的国君,而且让他继承商朝的祭祀,因为他属于殷商的后代,这个也是归附了周王就任用他。“百姓有过在予一人。”邢昺的疏认为,百姓是天下众民,武王说我若不敎百姓,使有罪过,当归罪在我一人。因为中国古代的圣主,都认为自己应该承担着君亲师的责任,不仅仅只是管理领导百姓,而且要像父母亲人那样关爱百姓。除此之外还不够,还要当他们的老师,教导他们做人的道理,教导他们五伦八德,所以百姓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而犯罪,这个罪过是在君主的身上。

第三节,    第三节,也就是自“谨权量”至“公则说”,这是总说二帝三王所行之政,二帝三王就是尧、舜,还有禹,尧舜禹汤还有武王。这一节都认为是孔子所说的话。雪公在《论语讲要》上,就引《汉书•律历志》和,《公羊传》昭公三十二年,何休的注解作为证明“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”,这个“权”就是秤的意思,“量”就是斗斛,“秤”就是称物的器皿,以秤称物而知轻重。斗与斛,都是量物之器,以斗斛量物而知多少。谨权量,就是谨慎齐一度量衡之制,使民间贸易公平;审法度,就是审察车服旌旗的礼仪制度,使贵贱有别,各有秩序而不乱;修废官,就是使事必有官,官必有人,人必尽职。能够做到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则四方之政便能顺利地施行。“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民,天下之民归心焉。”兴起已灭的诸侯之国,这个国是诸侯国,为已绝祀的贤卿大夫立后,举用隐居的才行超逸之民,如此天下的民心自然来归。

刘宝楠的《论语正义》上解释,“灭”就是绝的意思,而《公羊传•僖公五年》认为“灭”就是亡国之善辞也,就是对灭亡的国家一个好的说法。国就是诸侯国,士就是指卿大夫。所重民食丧祭,帝王所重视的是民食丧祭这四者。孔安国注,“重民国之本也,重食民之命也,重丧所以尽哀,重祭所以致敬。”这个注解注解得很好,说人民是帝王为政的根本,重视民食是为了养民,重视丧礼与祭祀是敎民以德,都是以民为本,丧礼和祭祀都是教导人有恭敬之心,有知恩报恩之心,所以目的还是教民。“宽则得众”。《论语》原文还有一句“信则民任焉”,在《治要》里把这一句给删掉了,“敏则有功,公则说”,宽厚待人则得众人归附,办事敏捷则有事功,所以办事不能拖拖拉拉,这样会一事无成,没有效率,为政公平则民心悦服。孔安国注,“凡此二帝三王所以治也,故传以示后世”以上所记载的,都是二帝三王,所以能够治理国家的根本,所以记下来传给后世。二帝就是尧舜,三王就是禹王、汤王和武王,他们的治国理念都是和盘托出,我们能够按照这一个来学习,也能够把国家或者企业、单位治理好。

“子张问政于孔子,曰:何如斯可以从政矣。子曰:尊五美,屏四恶,斯可以从政矣。子张曰:何谓五美。子曰:君子惠而不费,劳而不怨,欲而不贪,泰而不骄,威而不猛。子张曰:何谓惠而不费?子曰:因人所利而利之,不亦惠而不费乎,择可劳而劳之,又谁怨欲仁而得仁,又焉贪。君子无众寡,无小大,无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骄乎,君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视,俨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。子张曰:何谓四恶?子曰:不教而杀谓之虐,不戒视成谓之暴,慢令致期谓之贼,犹之与人也,出纳之吝谓之有司。”这段比较长。子张问孔子,怎样才可以从事政治。孔子说,要尊崇五种美事,屏除四种恶事,这样就可以从政了。

子张问,何谓五美。孔子说,君子为政,要惠民而不耗费财力,劳民而不招民怨,有欲而非自私之贪,心中安泰而不骄傲,有威仪而不凶猛。子张问何谓惠而不费,其实就是何谓五美?孔子就逐条解释五美,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费乎。王肃注,“利民在政,无费于财。”为政者,要以适当的政策来利民,民之所利不同,就要根据他不同的利益,制定不同的政策,付诸实施。比如根据农民所利,就要有利于农民的政策;根据工商之民的利益,就要制定有利于工商之民的政策;以这些利民的政策,来辅助各地各业人民,使他们都能够安居乐业,这就是惠而不费。“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?”邢昺的注疏,以《学而篇》孔子的话来解释,“使民以时则又谁怨恨哉?”为政者要推行公共建设,比如说修治沟洫,或者建筑道路桥梁等等,都需民间劳力,但需要在农闲的时间,民闲才可以出劳力,这样劳动人民,又有谁会抱怨呢。“欲仁而得仁又焉贪”。君子之欲是欲行仁政,他也有欲,但是他的欲和一般人的欲不一样,他是要推行仁政,你想推行仁政就能得仁,这个欲就不是贪,皇侃的《论语义疏》上说,“欲仁义者为廉,欲财色者为贪,言人君当欲于仁义,使仁义事显,不为欲财色之贪,故云欲仁而得仁又焉贪也。”

这个就是告诉我们当君主的人,如果是以仁义为欲,这个就是被称为廉,欲财色才被称为是贪,如果仁君欲于仁义而不欲财色之贪,这就是欲仁得仁又焉贪。“君子无众寡,无小大,无敢慢,斯不亦泰而不骄乎。”孔安国注,“言君子不以寡小而慢也。”君子待人接物虚心平等,所待之人无论多数少数,也不论是大人物、小人物,都不敢怠慢,一律恭敬,这就是泰而不骄。“君子正其衣冠,尊其瞻视,俨然人望而畏之,斯不亦威而不猛乎。”君子端正他的衣冠,自己对自己的瞻视仪容非常重视,令人望之俨然而敬畏,这就是威而不猛。如果一个人出门都不洗漱,衣服脏兮兮的,帽子戴得歪着,鞋带也不系,这让人一看就觉得,这个人连自己都管理不好,对他会生起轻视之心,也不会让人望之俨然而敬畏。所以让人尊重,必须首先自己尊重自己,自己把自己的衣冠都穿戴整齐,说话办事进退都有度,才会让人生起恭敬之心。

子张知道了五美是什么意思,再问何谓四恶,孔子为子张解释,“不敎而杀谓之虐”,为政不先敎民,没有教导人们伦理道德因果,结果人们不知道自己在伦理关系中的责任和本分,就犯了罪,犯了罪就杀掉,这叫虐政。“不戒视成谓之暴。”马融注,“不宿戒而责,目前成为视成。”宿戒就是,一而再,再而三地告诫,为政不在事先一再地告诫,而立刻就要看到成果,这就是暴政。“慢令致期谓之贼,”政令发布很慢,但是限期完成却是紧急而刻不容缓,这是贼害人民。“犹之与人也,出纳之吝,谓之有司。”孔安国注,“谓财物俱当与人,而吝啬于出纳,惜难之,此有司之任耳,非人君之道也。”就是财与物都是应当给予别人的,但是却非常得吝啬,给予的时候,还非常得悭吝不舍,这是有司的责任。有司就是小的官吏,比如说看管仓库的官员,人要拿什么东西,他要记得清清楚楚很负责,这是他的责任所在。但是作为国君,就不能够这样做了,做国君要很大器,不能像这样管理仓库的小官,非常得吝啬,特别是对于贤才,要非常地珍惜,而且要给他们安定身心地供养,让他们能够安下心来做事。

这就是我们所学的《论语治要》,今天我们就把《论语治要》讲圆满了,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批判指正,谢谢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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