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站首页 网站收藏 【本网站内容版权所有,欢迎下载转发,转发请注明出处。】
文章
典籍中的 “盛衰” 说
2021-11-29北京日报

作者:刘余莉  聂菲璘

微信图片_20211129133248.jpg

《群书治要》是贞观初年唐太宗李世民命魏徵、褚亮、萧德言等人从浩如烟海的典籍中删繁择精,辑录治国理政之精要而成的一部书。其特点一言以蔽之,曰“博而要”,是一部“用之当今,足以鉴览前古;传之来叶,可以贻厥孙谋”的经典之作。


  唐太宗曾说过:“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古为镜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”历史是一面镜子,记载着大量兴衰成败的经验教训,明确揭示出社会国家运转的客观规律。要治理好一个国家,应对国家盛衰的规律进行深入研究总结。


  盛世以民为本,衰世残害其民

  《群书治要·魏志下》中讲:“昔夏殷周,历世数十,而秦二世而亡。何则?三代之君,与天下共其民,故天下同其忧也;秦王独制其民,故倾危莫救也。”夏商周三代的君主,能够和天下的人民同甘共苦。而秦朝自始皇始,独裁专制,压迫百姓,所以一旦倾覆、遇到危难,也没有人去拯救他。因此,“夫与人共其乐者,人必忧其忧;与人同其安者,人必拯其危。”那些能够和天下共享安乐的人,人们也一定会和他共同承担忧虑;那些能够与天下人共享幸福的人,人们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拯救他于危难。这说明,领导者、执政者对待百姓、下属的态度与其基业的兴衰成败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
  《春秋左氏传·哀公元年》中也说:“国之兴也,视民如伤,是其福也;其亡也,以民为土芥,是其祸也。”国家之兴,就在于领导者、执政者能把百姓视作伤病,对他们倍加关心、体恤,这是国家的福祉所在;而国家灭亡的原因,则在于将百姓看得如同泥土、小草一样微贱,随意践踏,这就会给国家招致灾祸。领导者如果能把孟子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的理念落实到治理中,做到视民如伤、爱民如子,那么百姓、下属就会和之同心同德、患难与共。


  盛世考察历史,衰世自骄自智

  《孔子家语》中讲,“夫明镜者所以察形,往古者所以知今。人主不务袭迹于其所以安存,而忽怠于其所以危亡,是犹未有以异于却步,而欲求及前人也,岂非惑哉?”历史长河中,凡是有成就的领导者,都能够以古鉴今、古为今用。唐太宗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。他十六岁开始从军打仗,从军十多年,没有时间深入学习圣贤经典,对于古圣先王的治国之道茫然无知。二十七岁做皇帝之后,他知道创业难、守业更难。所以,他就命令魏徵等大臣,把唐朝以前治国理政的经验汇集起来,编纂出《群书治要》一书。唐太宗认真阅读之后,说:“览所撰书,博而且要。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。使朕致治稽古临事不惑。其为劳也,不亦大哉!”

  盛世之君考察历史、以史为鉴,而亡国之君则自骄自智。《吕氏春秋》中说,“亡国之主必自骄,必自智,必轻物。自骄则简士,自智则专独,轻物则无备,无备召祸”。“专独则位危,简士壅塞”,独断专行,就会使自己的位子不安稳;对士人简慢无礼,就会闭塞视听。反过来,“欲无壅塞必礼士,欲位无危必得众,欲无召祸必完备,三者,君人之大经也。”如果在位者不想闭塞视听,一定要礼贤下士;要想使自己的位子安稳,一定要得到众人的支持;如果不想为自己招来祸患,一定要防备完善。这三点是君主治国的大道。


  盛世任用忠贤,衰世听信奸佞

  《群书治要·中论》中有这样一段阐述:“凡亡国之君,其朝未尝无致治之臣也,其府未尝无先王之书也,然而不免乎亡者,何也?其贤不用,其法不行也。”就是说,亡国君主的朝中并不是没有可以使国家得到治理的贤臣,府中也并不是没有圣贤经典,但还是不免于灭亡,原因就在于虽有贤才,却不能被任用;虽有圣贤的礼法,却不被推行。历史上无数典故告诉后人,但凡任用奸佞小人的领导者、君主,都不能避免衰亡的结果。正如《群书治要·典语》中说:“夫世之治乱、国之安危,非由他也。俊乂在官,则治道清;奸佞干政,则祸乱作。”意思是,世间的治乱、国家的安危,并不是由其他的原因所导致的。只要任用有才能的、有德行的人为官,那么治理之道就会清明。如果奸诈的、谄媚的官员干预政治,祸乱就会兴起。知道这一点,领导者就要选择忠贤之士做自己的属下,把这些人提拔到管理者的位置。但是,忠贤之士并不是能够一目了然就观察出来的。正如《吕氏春秋》所讲:“亡国之主似智,亡国之臣似忠。似之物,此愚者之所大惑,而圣人之所加虑也。”使国家灭亡的君主,看起来好像是聪明而富有智慧的。亡国之臣,看起来都是很忠心的。这些表象是愚者大为迷惑的,也是为圣人所详加考虑的。所以,明智的君主一定要知道,什么样的臣子才是忠贤之士,并能够把这样的人选拔出来。


  盛世反求诸己,衰世怪罪别人

  《春秋左氏传·庄公十一年》上讲:“禹、汤罪己,其兴也悖焉;桀、纣罪人,其亡也忽焉。”尧舜禹汤在位时,国家之所以兴盛,是因为他们遇事能反省自己而不是责怪别人。相反,桀纣亡国,也正是因为他们不知自省而只会怪罪别人。这就告诉我们,盛世与衰世的区别,关键在于执政者能否做到反躬自省。

  汤王在位时,秉持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的做法。《群书治要·后汉书二》记载,在遇到大旱时,成汤以六事来自责:“政不节耶?使人疾耶?宫室荣耶?女谒盛耶?苞苴行耶?谗夫昌耶?”是我的政事不合法度了吗?是我使用民力太急遽了吗?是不是我的宫室建造得太奢华了?还是女宠干预朝政太猖獗了?是收受的贿赂太多了吗?还是进献谗言的人太猖狂了?

  正因为尧舜禹汤都有这种为国为民的高度责任感,所以才能够把天下治理好。因此,领导者能否率先垂范自我反省,对于一个国家的昌盛至关重要。

  而衰世之主则恰恰相反。据《淮南子》中记载,夏桀不关心朝政,放纵欲望而没有节制,商汤起兵把他关在焦门。商纣王也是如此,自己只知道寻欢作乐,不理朝政,不顾百姓疾苦,还制造炮烙等残酷刑罚,最后周武王把他困在了宣室。他同样没有反省自己的过失,而是后悔没有在羑里这个地方把周文王杀掉。像夏桀、商纣这些人,即使遇到灾难,甚至濒临灭亡,还不知道反省自己的过失,还在怨天尤人,下场可想而知。


  盛世天下为公,衰世天下为私

《淮南子》记载:“成康继文武之业,守明堂之制,观存亡之迹,见成败之变。非道不言,非义不行,言不苟出,行不苟为,择善而后从事焉。由此观之,则圣人之行方矣。”意思是说,周成王和周康王继承了周文王和周武王的基业,遵守着明堂的政教制度,能够明察前代兴亡的轨迹、看清成败的变化,不符合道的话不说,不符合义的事不行,从来不随便说话、不随意作为,能够择善而从。从这里可以看到,圣人的行为是方正的、可以作为后世的师表。

那么,为什么成康之后,想使国家兴盛发达的人很多,但是能够兴盛的却没有呢?《群书治要·汉书七》中用一句话指出原因:“自成康以来,几且千岁,欲为治者甚众,然而太平不复兴者,何也?以其舍法度而任私意,奢侈行而仁义废也。”自周成王、周康王以来,几乎也有上千年了。想使国家大治的人很多,但是太平盛世却不能够再现。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这些君主都舍弃了古圣先王治国的常道,一任自己的私心来行事,结果导致奢侈盛行、仁义废弃,所以盛世不再。

由此可见,为政教不修,礼仪不能够复兴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在位者不能够率先垂范,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骄奢淫逸的生活,把升官作为发财求利的手段,没有想到身为领导者应该是为人民服务、为天下谋福利的。

所以,古之盛世君王,他能够崇尚道义,崇尚道德仁义礼,以天下为公,而衰世之主违背道义,以天下为私,无非是升官发财、以权谋私。


《群书治要》学习网

网址:www.qszys.com.cn 备案号:京ICP备18013041号-1

网站建设多维网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