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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13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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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•论语治要》第13集
2013-01-05

尊敬的诸位同学、诸位朋友,大家好!


今天我们来继续学习《论语治要》,从今天我们开始讲《为政》。

我们看第一句,子曰:“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,而众星共之。”这一句话,可能很多人都很熟悉,但是这一句话意义非常地深广。其实它教导我们的是如何达到领导的最高境界。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做领导如何才能够有执行力;如何才能得到众人的支持和拥护;甚至达到无为而治的境界。这里边的“政”是政治的意思。“德”是道德。“为政者”广义是指一切政治的领导人,狭义就是专指国家的元首。在古注中对这里边的“北辰”,有的解释为是星的名字,比如说北极星;有的认为并不是专指北极星,而是只指方位,这个方位就是地球北极与天空相对之处。我们感觉采取“方位”这种说法比较合适。在天空无星之处,空体不动,而“众星共之”,这个“共”和“拱”是相通用的,引申的意思就是“围绕”的意思。这个空体譬如人君,众星譬如大臣和人民,人君就是君主能够为政以德,那么国家的政治是本于道德的。所以它合理、利民,自然得到民众的拥护,譬如北辰之得众星围绕。

在这里,君主安居其所,得到臣民的围绕和拥护是结果,原因在哪里呢?每一个当领导的人,都希望自己说话有执行力,都希望得到臣民的拥护,就是大臣和人民的支持,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结果呢?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必须要为政以德,什么是德呢?古人对这个“德”的理解和对“道”的理解,是联系在一起的。我们经常说道德、道德,“道”就是自然而然的秩序和规律,本来如此的,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实。而这一个“德”就是对这个“道”有所体悟,顺着这个“道”去做,我们把这样的人称为有德的人,而这样的人也就是圣人。那很多人说,我们不想成为圣人,不想成为贤人,言外之意是什么呢?言外之意就是我们想做一个糊涂人,不想成为一个明理的人。所以成圣成贤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追求的。

 那么,我们按照道去做,结果是什么呢?从内在的方面看可以获得的是“君子坦荡荡”的境界,就是获得内心的安宁,没有忧虑、没有牵挂、没有烦恼;从外在的方面看,就是这里面所说的,能够得到众人的支持与拥护。所以一个得道之人,是内外皆有所得的人。中国古人经常有一句话说,“顺天者昌、逆天者亡”。什么意思呢?这个“天”就是天道自然的规律,你顺着天道自然的规律去做,你就会昌达;你违背了这个自然规律,自然就会灭亡。所以传统文化教我们什么呢?教导我们趋吉避凶的方法,所以我们不能够不学习,不能够不认真领会。

那么这个“道”在古圣先贤的经典中都有所描述。比如说在《尸子》上就记载,《群书治要》中有一篇《尸子》上面记载说:舜任用了禹、后稷、皋陶等等五个人,结果实现了无为而治,但是天下的民众,还都以舜为父母。尧就来问舜治理的方法,舜怎么回答的呢?舜回答了两个字“事天”。什么叫事天呢?就是按着自然而然的规律,自然而然的秩序,自然之道去治理。他举了一个例子,比如说,“平地而注水,水流湿,”就像我们在平地上浇水,这个水自然而然就会流向潮湿低洼的地方。“均薪而施火,火从燥,召之类也。”我们同样给柴火点着,这个火自然会把那些干燥的柴火先点着,这是什么呢?这叫召之类也。这是感召的原因,自然而然的道理,所以他得出这样的结论了。他说:“像尧为善而众美至焉,桀为非而众恶至焉。”正是因为如此,这个尧凭借自己的美德,因为他德行很高,所以感召来的人才也都是贤良的臣子。而这个桀品行败坏,所以感召的都是德行缺失的,甚至奸诈、狡猾的人来做他的臣子。那么这个就是《易经》上所说的“同声相应、同气相求”的道理。所以这个领导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他所感召的属下自然而然就是什么样的人,这也是古人为什么教我们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的原因。

孔老夫子非常赞叹的古圣先贤,有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武、周公,这些人都是能够做到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的人。比如说尧帝,有一次他出来视察,在路上碰到两个犯罪的人,被押往监狱,他看了之后,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很惶恐就问:“你们两个为什么犯了罪?为什么被押往监狱呢?”这两个人就说:“因为上天久旱不雨,很久没有下雨了。我们没有东西吃,不得已偷了别人家的东西,最后被发现了,被抓了起来。”结果尧听了这样的回答,他是怎么做的呢?他对那些周围押解犯人的狱卒说:“你们把他们两个给放了,把我给抓起来。”周围的人听了都很惊讶,就问“怎么能够把国君抓起来呢?”这个尧很诚恳地说,“因为我犯了两大过失:第一,我作为一国之君,我负责教导全国的百姓,应该起到君、亲、师的责任,但是我却没有把这一个责任承担好,这是我的第一个过失;第二,我作为一国之君,没有德行,所以才感召了上天久旱不雨,这是我的第二大过失。”结果尧刚刚说完话,本来都是万里无云,就飘过了云彩下起了雨。

我们看到尧是这样一个凡是遇到问题都是反求诸己的人。那么这个汤王也是如此,在《群书治要·后汉书》上,就记载当初遇到天气大旱的时候,成汤就拿着六件事来自责,哪六件事呢?“政不节耶?使人疾耶?宫室荣耶?女谒盛耶?苞苴行耶?谗夫昌耶?”是我的政事不合法度了吗?是我使用民力太急剧了吗?是不是我的宫室建造得太奢华了呢?还是受宠的女人干预朝政太猖獗了?是收受的贿赂太多了吗?还是得以进献谗言的人太猖狂了呢?这个汤王遇到这种不如意,天气大旱的情况,他马上就想到反省自己,政事做得如何?所以正是因为尧舜禹汤、文武周公,他们都有这种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的责任意识,所以才能够把天下治理得好。

同样,我们一个团队,一个企业,一个学校,乃至于一个政党,能够做得好不好,关键在于领导者是不是有这种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的意识。所以我们领导应该经常遇到了问题,看到属下有做得不好的地方,就应该反省自己,是不是我哪一个地方不够尽心尽力,给下属做了一个不良的示范?实在说,下属都没有过失,过失都在领导者的身上。所以领导者是否能够率先垂范、以身作责,对于这一个集体的昌盛,是至关重要的。我们现在很多时候,喜欢开会,但是开会往往解决不了问题,而是越开越误会。什么原因呢?原因就是我们忘了古圣先贤的教诲,“各自责,天清地宁,各相责,天翻地覆。”我们想一想我们开会的内容,是什么呢?可能都是要求别人怎么怎么做,很少有人反省自己,我这件事应该怎么做,应该更好地提高效率,更加地能够有效果。所以都是去指责别人,结果怎么样呢?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了同志间的关系,叫越开越误会。

  那么从“为政以德”这句话中,也让我们看到了,在中国的古圣先贤那里,办政事就是一个成圣成贤的过程。也就是说,办政治的过程,也就是要把自己成就为圣贤的过程。而只有圣贤人才能够真正地把这个政事办好。

所以在《大学》上说,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为本”,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认为自己的身已经修得差不多了,到什么时候自己都需要不断地提升,不断地观察自己的心念,是不是有“私”字一闪念,所以领导者的修身比什么都重要。

那么在《群书治要》上也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,楚庄王向詹何去请教如何治国,詹何就说,“为什么您知道怎么样修身,却不知道如何治国呢?”楚庄王很诚恳地说:“因为我得以侍奉宗庙得到整个的国家,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得到好的治国方法。能够把这个国家治理安定,把国家守护得好。”那么詹何就说了:“我没有听说过,一个君主修身很好,国家却混乱的,也没有听说过君主修身不好,而这个国家能够安定的,所以根本的根本还在于君主自身的修养,所以我不敢用治国这些枝节小事来回答你。”从这里我们就看到了,君主要想把国家治理好,领导要把团队带好,还是要首先把自己变成一个有德行的君主、有德行的领导,否则的话根本就谈不上治国了。楚庄王听了他的回答说:“好!你说得太对了。”

   那么这个就是告诉我们,要治理好国家,带好团队,为政者、领导者必须首先把自己的身修好;而且修身和治国这是一件事,而不是两件事。也就是说你在修身的过程中,已经就是在治国了,在办政治了。蕅益大师对这句话的注解有这样一句话:“为政以德,不是以德为政,须深体此语脉。盖自正正他皆名‘为政’”。意思是说这句话讲的是“为政以德”而不是讲的“以德为政”。那么“为政以德”和“以德为政”有什么区别呢?“为政以德”首先它讲的是人君自己要按照道去做。成为一个有德的人,首先要求的是为政者自身,而“以德为政”或者我们说的以德治国,是用这个道德,去教育治理百姓,所以它出发点、针对的对象是不一样的,“为政以德”首先针对的是,领导者、为政者自身。

那么在《论语》上记载叶公问政,叶公来请教孔老夫子怎么样办政治,孔子怎么回答的呢?他对这个“政”下了一个定义,他说“政者,正也,子帅而正,孰敢不正?”所谓的办政治就是要使人正,怎么样使人正呢?就是你自己要率先带着大家去做正当的事,那谁还敢做不正当的事呢?那么这个是孔老夫子对“政”下的一个定义。那么在另一处他又说:“苟正其身,于从政乎何有,不能正其身,如正人何?”说这个领导者如果能够端正自身的话,那对于办理政治这件事,又有何难处呢?如果领导者、为政者,不能端正自身怎么能够去端正别人呢?那么在《政要论》上,就得出这样的结论:“故君子为政,以正己为先,教禁为次。若君正于上,则吏不敢邪于下;吏正于下,则民不敢僻于野。国无倾君,朝无邪吏,野无僻民,而政之不善者,未之有也。”那么这个告诉我们,君子从政以端正自身为先,以教育和约束为其次,如果君主能够正身于上,官吏就不敢不正于下;官吏正身于下,庶民便不敢不正于郊野;国家没有不正的君主,朝廷没有不正的官吏,郊野没有不正的庶民,而国政却不好,这是从来没有有过的事。

在《傅子》上 ,对这件事解释的更为具体,它说:“立德之本,莫尚于正心,心正而后身正,身正而后左右正,左右正而后朝廷正,朝廷正而后国家正,国家正而后天下正。”  所以想树立道德的根本,首先是先正心,怎么样正心呢?在《大学》上有几句话,对于我们正心很有启发。它说:你的“心有所好乐,则不得其正”,如果你的心偏爱某一个人,特别对谁很喜欢,特别喜欢某一个事物,这个不中正了,就不得其正;“心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”,你心里有了瞋恚,有了嫉妒,发怒了,这个时候就不得其正了;“心有所恐惧,有所忧虑,也不得其正”,为什么你会有恐惧、有忧虑呢?还是因为不明理,所以中国古人有句话说“理得心安”,因为你不明理,你才会有这些忧虑、烦恼、恐惧。那么这句话告诉我们,立德的根本在于端正自己的心,自己的心端正之后,行为自然端正,行为端正,左右的人会跟着端正,左右任命的亲近之人都端正,整个朝廷也就端正了,整个朝廷端正了,整个国家也就端正了,最后天下也能够端正。

那么反过来说,“故天下不正,修之国家;国家不正,修之朝廷;朝廷不正,修之左右;左右不正,修之身;身不正,修之心。”所以为政者若想治理天下,必须从修养自己的身心来做起。那么这个告诉我们一方面,这个为政以德要求人君,君主自己首先做一个有德行的人。那么另一方面,这个为政的意义,也非常的广泛,不仅仅是狭义的办政治,像我们刚才讲了孔老夫子对政的解释,说“政者,正也。”凡是能够使人端正的这些事,全都是办政治。所以凡是自正正他的行为,都是“为政”。比如说我们办企业,从事教育,乃至各行各业的领导人,甚至一般的百姓,凡是能够自正正他的行为,都称为“为政”。  有人来问孔子,说:“你为什么不从事政治呢?”孔老夫子怎么回答的呢。他说在家能够孝敬父母,友爱兄弟。把这种孝敬友悌之情,推而广之,对待天下的百姓,这就是办政治了,还有什么是办政治呢?所以不要认为,只有从事政治的人才是为政,凡是自正正他的行为,我们自己做好了,给别人做一个表率,能够感化别人,教育别人的行为那都是为政。

当然我们听到这里的时候,有人就会问了,说只要把身修好了,就能管好整个国家吗?我们学西方的管理就发现,西方人要管人、管事、管财、管物,而中国人认为把自身管好了,把自己管明白了,才是最高明的管理。

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身修好了,这些不用管也能管好呢?在《大学》上有这样一句话,“有德此有人,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财,有财此有用。”有德此有人,就是一个领导者,他是一个有德行的人,受人尊敬的人,自然会感召志同道和的、有德行的人,来到他的身边来帮助他,这就叫有德此有人。所以在《中论》上也这样提出。《群书治要·中论》上有这样一句话,“故人君苟修其道义,昭其德音。慎其威仪,审其教令。刑无颇僻,惠泽播流。百官乐职,万民得所。则贤者仰之如天地,爱之如亲戚,乐之如埙箎,歆之如兰芳。故其归我也,犹决壅导滞,注之大壑,何不至之有乎?”这句话比喻得很形象,意思是说如果君主或是领导者,能够修明自己的道义,彰显自己美好的声誉,谨慎自己的言行威仪,慎重地颁布教化和政令;刑罚没有偏颇邪僻之处;恩泽广泛地流布;百官都能安于自己的本分,以尽职尽责为乐;万民各得其所,安居乐业。那么贤德的人敬仰君主就像敬仰天地一样;爱戴君主就像爱戴自己的父母亲人一样;快乐地就像听到了埙箎合奏产生的美妙音乐;愉悦地就像闻到兰草的芬芳。所以贤德的人归附,就好像是刚刚泄闸了的洪水流向山谷,那样地通畅,哪有贤德的人不来归附呢?因此,关键的问题,还在于领导者是否具备美好的德行。

如果这个领导者,真正地有德行,自然而然地就会感召志同道合的人来到他的身边。如果一个领导者没有德行,即使有德的人也会离你而去。这个就是“有德此有人”。下面说“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财”,这个“土”,就是古代发展农业的基础。那么现在我们发展任何事业,都需要有基础条件。比如说需要人力资源,需要技术,需要各种能力,还有需要战斗力等等。如果一个人有德行感召了很多有德行的人来到身边,那么这些条件就自然具足。

比如说在《说苑》上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:田忌离开了齐国来到了楚国,这个楚王就问他,齐国和楚国经常想互相吞并,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?田忌回答说:“如果齐国任命申孺做将军,那么楚国只要发动五万兵士,派上将军率领他们,就能够带着敌军将领的首级而返。但是齐国如果换了眄子做将军,楚国即使是发动了所有的兵士而且加上大王您亲自做将军出征,也仅仅是能够免于不被擒获而已。

开始的时候齐国确实是派申孺做将军,于是楚国派了五万的士兵,派上将军来率领,果然不出田忌所料,把这个敌军将领的首级带着凯旋。后来齐王就换了眄子做将军,结果楚王征发了所有的士兵而这个楚王自己亲自率兵出征,结果也确实不出田忌所料,仅仅是没有被敌军擒获而已。楚王回来就问田忌,他说:“先生,您为什么很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呢?”田忌怎么回答的呢?田忌回答说:“申孺的为人有这样一个特点,他侮慢轻视贤德的人,又瞧不起不贤德的人。所以无论是贤德的人,不贤德的人都不能为他所用,都不愿意为他出力。但是眄子却不同了,眄子尊重那些贤德的人,又怜爱那些不贤德的人,所以无论是贤德的人,还是不贤德的人都能够为他卖命。这就是结果我能够事先预料的原因。”

从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到一个将军有德行,就能够感召士兵为他全心全力地付出。那这些士兵把自己的能力全部都发挥出来,竭尽全力就有战斗力,就能够获得胜利。相反如果这个将军没有德行,还好大喜功,刚愎自用,就很难获得胜利了。这个就是告诉我们,“有人此有土”,你把人感召来了,如果有德行,这些人才会竭尽全力地为你付出,才会不遗余力。

 在《说苑》上同样也记载着一个类似的故事,这个故事讲的是孔老夫子弟子子贱的故事。孔子对子贱说:“你治理单父大家都感觉到很高兴,非常满意,能不能告诉我,你是怎么达到这一点的呢?”宓子贱就回答说:“我对待百姓的父亲,如同对待自己的父亲;对待百姓的儿子,如同对待自己的儿子;同时我还体恤孤儿;老百姓有困难的时候,比如说有丧事的时候,我都为他们感觉到哀痛。”孔老夫子听了之后说:“你已经做得不错了,但是只做到这些还不足够。”宓子贱就接着说了,“我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的人有三个,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的人有五个,我结交的朋友有十一个。”孔老夫子听了说:“像对待父亲一样,恭敬对待的人有三个可以教导百姓孝了;像对待兄长对待的人有五个,可以教导百姓悌了,就是友爱兄长了;你结交的朋友有十一个人,可以教导百姓好学了。但是这还不足够,这是中等的善事,只有中等的人会归附。”宓子贱听了之后又说:“在百姓之中比我贤德的人有五个,我对待他们非常地恭敬,他们教导我怎样使国家得到治理的方法。”孔老夫子听了之后就说:“想成就大事的人,秘诀就在于此了。以前尧舜都是非常谦恭地对待臣下,这样才召来贤德之士帮助他治理国家。所以能够尊敬贤德的人、举荐贤德的人,这才是百福的根本、贤明的关键。可惜你治理的地方太小了,如果你治理的地方大,那么你所取得的成就,就可以与尧舜相提并论了。”

这个故事也是告诉我们,“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财”。这些人来到我们身边了,我们能够对他非常地恭敬,能够关心他们的冷暖,观察他们的需要,那么这些人自然而然地会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。大家众志成城,把这个事情做好,自然会创造财富。当然创造财富,不一定是赚了很多的钱,就是你的事业会获得成功,你所办的事会非常的顺利。  

最后一句话“有财此有用”,就是我们事业成功了,或者说赚了很多钱了,要把这些钱用在哪里。是不是事业成功之后就应该和别人竞奢斗富,看看谁用的东西更奢华,谁坐的车更高档呢?如果这样去用的话,我们的事业就不能够持久了,就不能够富超过三代。虽然事业很成功,但是仍然继续保持谦恭有礼的态度。对自己的欲望、用度,仍然是有一定的节度,所以要把钱用在哪里呢?要把财仍然用在使自己的“德日进,过日少”上,这样的话才能够获得持续的成功,可持续的发展。

 那么在《政要论》上有这样一段话:“故修身治国也,要莫大于节欲。传曰:欲不可纵。历观有家有国,其得之也,莫不阶于俭约;其失之也,莫不由于奢侈。俭者节欲,奢者放情。放情者危,节欲者安。尧、舜之居,土阶三等,夏日衣葛,冬日鹿裘。禹卑宫室而菲饮食。此数帝者,非其情之不好,乃节俭之至也。”

这句话就是说,凡是修身治国的人,他的关键都在于能否节制自己的欲望。所以在《礼记》上有这样一句话说:“欲不可纵,傲不可长,志不可满,乐不可极”。考察历史的人就会发现,凡是有家有国的人之所以能够获得昌盛,没有不是凭借于节俭的,而他们失去天下,也没有不是因为过分地奢侈、浪费所导致的。节俭的人能够节制自己的欲望。奢侈浪费的人一味放纵自己的情欲,放纵自己情欲的人就危险了,节制自己欲望的人就平安了。尧和舜所居住的地方,只有三等土台阶,夏天穿的是粗布所编织的衣服,冬日也是穿着鹿皮制成的大衣。他们的衣服也都非常地简陋,禹也是同样,他的宫室非常简朴,饮食非常微薄。这些帝王并不是不想吃得好,住得好,想穿得好。但是他们做到了极为节俭,恰恰是因为节俭才能够使天下太平啊!

 当然很多人看到这段话可能会说,那是因为古代生产力不发达,物质条件不够好,物质不丰富,所以这些当领导的,才要节制欲望。那我们看一看,在唐朝唐太宗李世民的时候,贞观之治,物质非常的丰富,天下很多的国家都来朝拜,那么唐太宗又是怎么做的呢?在《贞观政要》上记载,唐太宗说:“为君之道,必须先存百姓。若损百姓以奉其身,犹割股啖腹,腹饱而自毙。”为君之道必须首先心存百姓,如果损失了百姓的利益,来奉养自身,那就像什么呢?就像你割了大腿上的肉来喂饱肚子一样,虽然肚子填饱了,但是终究会身亡。如果使天下安定,必须首先使自身端正。没有自身端正,但是影子却是歪斜的。上面治理的很好下面却是混乱的。“伤其身者不在外物,皆由嗜欲以成其祸”。那么这句话对我们也是一个很好的提醒,它说能够真正伤害人身的,并不是外界的事物,都是由于人过分地嗜欲导致的灾祸。“若耽嗜滋味,玩悦声色,所欲既多,所损亦大,既妨政事,又扰生民”。如果君主沉迷于美食滋味,放纵于声乐享受,欲望越来越多所带来的损害也就越来越大,既防碍了政事也侵扰了百姓。“且复出一非理之言,万姓为之解体,怨既作,离判亦兴。朕每思此,不敢纵逸。”再说出一个不符合礼仪的话,老百姓就分崩离析了。怨言四起,众叛亲离,我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不敢放纵,不敢过分地安逸。你看唐太宗他在物质条件非常丰富的情况下,可以享受很好优越的生活条件的生活下,还能够严格要求自己。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提醒自己,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。

一般人在生活贫穷的时候,能够甘心于清苦。但是一旦条件好了,久而久之也会对奢华的生活,生起爱好之心,也会生起攀比之心。就可能会因为满足自己的欲望做很多的错事了,贪心不断增长了 ,这个是我们要警戒的。  

那么从这里我们也看到历代的明君,之所以能够治理好天下,都是因为即使物质很丰富,但他仍然能够节制自己的欲望。不是过分地奢侈浪费,而只有节制自己的欲望,才能真正地做到爱民。为什么呢?因为如果领导者、君主欲望很重喜欢吃喝玩乐,没有止境,那么就会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,去盘剥百姓,甚至与民争利。那就自然不会去爱民了。而且我们看到很多人说我们现在要拉动内需,就需要高消费,就需要浪费一点,实际上这样的说法值得商榷。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何在呢?为什么会有生态问题?为什么会有环境危机?环境问题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人不断膨胀的欲望,和我们地球有限资源产生了矛盾。这个地球的资源是一定的、是有限的,但是人的欲望却是不断的、膨胀的,最后两者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,最后不可调和,所以才出现了生态危机。所以在现在社会物质发达的情况下,仍然需要提倡节俭的品质,不能够放纵自己的情欲。

那么《大学》上这几句话就是告诉我们,有德行的领导者就能够感召有德行的人才来到身边。这此有德行的人来到一起,众志成城,把自己的能力、水平、技术,发挥出来自然会获得事业的成功。而事业成功之后,还仍然要保持节俭的这种生活方式,不能因为事业成功了,就过上了奢侈浪费的生活。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断地去贪求。那么这个钱一定要用在使自己的“德日进,过日少”上。这样才会保持可持续的发展,才能使富超过三代。所以《大学》上总结说,“德者,本也;财者,末也。”那么如果为政者有道德,就像这个树有根本一样,自然能够得到臣下、百姓的拥护和支持而枝繁叶茂,事业兴旺发达。

那么“为政以德”,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,那就是我们中国古人所说的,境随心转。所以为什么中国人这么有自信说不用管人、管事、管财、管物,只要把自己管好了,就会获得事业的成功呢?根据就在于这一句话“境随心转”。这个“境”就包括我们的身体,包括我们的人际关系,自然环境等等,它都是我们的心的一种反映,它也会随着我们心的变化而转变。

在我们没有学习传统文化之前,我们对这个道理不是很了解。比如说我们经常遇到很多朋友即使很有钱,但是对我们很吝啬,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。我们还抱怨你看这个人这么有钱,为什么对我这么吝啬呢?真是个小气鬼,我们经常去办事,本来这件事应该顺理成章,人家就应该给你办才行。但是他又挑这个捡那个,说你这个不对,那个不对,非让你跑来跑去,跑好几遍,我们心里就愤愤不平说这些人素质真差,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事为什么让我跑来跑去的呢?但是我们学了传统文化之后,我们都知道境都是我们心的反映。我们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呢?还是要从自己的心上找原因。因为我们自己对人很吝啬,经常喜欢占别人的便宜,所以怎么样呢?即使很有钱的朋友,他对我们也很吝啬,那么我们为什么做事不顺利,有的人经常无缘无故地设置障碍呢?就是因为我们去给别人办事的时候也是有意无意地去给人设置障碍,自己心地不够厚道,甚至很刻薄所导致的。所以我看古人这些书对我们反省自己,确实是非常地有帮助。

我们发现反省自己,可以用两个字概括自己的特点那就是“刻、傲”。心地刻薄、傲慢,你看又刻薄又傲慢,所以就遇到这些不如意的事,种种的障碍发生在我们身上。学了传统文化之后,因为经常接受传统文化的提醒,对别人的帮助不求回报了,不讲条件了,结果我们发现别人对我们的帮助和付出,也是不讲条件的。即使以前对我很吝啬的朋友,现在突然对我也很大方了。你看很奇怪同一个朋友,他以前对你很吝啬,结果我们把心变了,变得很慷慨了。这一个朋友对你,突然也变得很大方了。所以要变的是谁呢,不是外界,而是变我们自己的心。我们的心变了,这个缘分全都转了。

那么在《群书治要·后汉书》上,也有这样一个故事,鲁恭在做中牟县令的时候,他以道德教育来治理不用刑罚。比如一个人叫许伯,和人因为田界的事情和别人产生了纷争。有关官员拖了很久也不能够把这件事判决好。到了鲁恭这里,鲁恭耐心地教育他们,给他们评论事非曲直,结果双方都退堂自责,而且都暂停耕作,而互相推让田界了。还有一位亭长从一位老百姓那里借了一头牛,结果他就不还给人家了,这个老百姓就找到了鲁恭,鲁恭把这个亭长叫过来,三番五次的叫他把这个牛还给人家,但是这个亭长仍然不听从。鲁恭就叹息地说,这是教化不行的结果呀!于是他就准备自己辞官不做了,结果县内的吏员们都一起哭着要挽留他。亭长看了就觉得惭愧了,于是就把这个牛还给了家,还要求到狱中服罪。鲁恭赦免了他不再追究了。从此以后不论是官吏还是百姓都更加地对他心悦诚服。

在建初七年,他们所在的这个郡发生了螟虫灾害,结果导致了危害庄稼的事情。这个中牟县和邻县非常地近,但是邻县它有很多的螟虫都没有进入中牟县。你看他们两个县,就是犬牙相交但是邻县有螟虫害,他们中牟县就没有发生螟虫害。这件事被当时的河南的尹袁安听到了觉得很奇怪,有点不相信,于是他就派了一个叫肥亲的人去打探这件事情,视察一下中牟县。鲁恭就带着肥亲来到了田间,他们坐在了一个桑树下面。有一个野雉就飞过来停在旁边,你看这个野雉都不害怕人。就在野鸡旁边有一些儿童,在那玩耍。这个肥亲就问,说:“孩子们,你们为什么不去捕捉野鸡呢?”这些孩子怎么回答的呢?说这个野鸡还要喂养它们的鸡娃,它们也有鸡娃,需要它们的母亲喂养,所以他们不愿意去捕捉这个野鸡。肥公听了之后突然就站起身来,告辞说,我到此地的目的就是想视看您政绩办得如何,现在螟虫不犯中牟县境,这是第一件让人感到奇异的事;教化施及于鸟兽,这是第二件值得让人感到惊异的事;即使连小孩都有仁爱之心,这是第三件值得奇异的事。我再待在这里,只是白白地打扰贤者,浪费您的时间啊!于是他就告辞回到了府中,把看到的情况向袁安禀报。这一年中牟县还生产出双穗的嘉禾,那么这也是吉祥的景象。袁安就上书把这些情况,汇报给皇帝。皇帝对这件事也感到非常地惊异。那么实际上这些事情,在很多人看来好像比较神秘,实际上一点都不神秘。

我们觉得神秘是我们不懂得道理,就是中国古人讲的境随心转。一切法从心想生,这个一切法就包括你的身体,你的环境,你的人际关系等等,都是怎么样的呢?都是从你心想产生的。那么“为政以德”,之所以这个为政者,自己有了德行,他不用管这管那的。这些事都能管好,什么原因呢?就是因为出于这一番道理。所以自性之中圆满具足一切的德能、一切的相好、一切的智慧、一切的财富。所以你只要反求诸己,只要把自己的德行修好了,这些东西不用去操心。这个就是《大学》上所说的“大学之道在明明德”。你看大学之道没有告诉我们去怎么样治国。“大学之道在明明德”,首先要使自己的性德,得以彰显开发出来。“在亲民”,在帮助别人,把他自性的性德开发出来,自行化他,达到圆满的程度。这就叫止于至善,当你能够止于至善,止于道的时候,这个性德圆圆满满地开发出来了。圆圆满满地开发出来的时候,要智慧有智慧,要财富有财富,要德能有德能,要相好有相好,这些东西不必操心。这个就是从根本上求,也是告诉我们,只有为政以德,才能够实现无为而治,这个就是我们讲的“为政以德”。  

我们这一次课就分享到这里,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,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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