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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集《好名之患》

刘余莉 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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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集《好名之患》
2017-04-26

尊敬的观众朋友,大家好:


我们今天学习“好名之患”,在《群书治要》卷四十八《体论》中有这样一句话:“人主之大患,莫大乎好名,人主好名,则群臣之所要矣。”这句话意思是说,领导者的祸患没有比爱好虚名更大的了,一旦领导者爱好虚名,下属就很容易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,然后投其所好。后边接着说“夫名所以名善者也。善修而名自随之。非好之之所能得也。”意思是说,美名是为了褒扬善行的,自身注重修养,美名自然而然会随之而来,并不是因为你个人喜好美名,就能够得到。

在论语中也说:“不患无位,患所以立。不患莫己知,求为可知也。”孔老夫子提醒我们“不患无位”,不要担心自己没有一个好的位置,发挥自己的才能,而要担心自己有什么样的德行能力,立德、立言、立功于社会;不要担心自己的名声不够显扬,天下人都不知道我,而要追求那一个足以可以使你的名声可以显扬的德行和能力,也就是说我们要有什么样的德学,能够留给后代子孙,让他们有所启发,这样的态度,才是一个对“名”正确的态度,也是说让我们做到实至名归。

在《群书治要》上记载着邹穆公的一个故事,他在做国君的时候,对自己的要求非常的严格,他吃的不讲究美味,穿的衣服也不讲究华丽,但是对老百姓却是非常的宽厚,做到了爱民如子,视民如伤。对待百姓就像慈父关爱自己的儿女一样,虽然邹国很弱小,但是像鲁国和魏国这样的大国都不敢轻视它,像齐国和楚国也不能够威胁他,当邹穆公过世的时候,邹国的百姓都非常地哀伤,即使邹国四邻的百姓,听说邹穆公过世,也全都朝着邹国的方向表达哀思,琴瑟的声音都听不到了,为什么呢?因为他们觉得这么好的一个国君过世,自己也都乐不起来,直到穆公过世一年之后,才又重新听到琴瑟的声音。所以贾谊评论说:“故爱出者爱返,福往者福来。”能够以仁爱之心对待别人,别人回报的也同样是仁爱。就像《孟子》上所说的:“爱人者,人恒爱之;敬人者,人恒敬之。”同样你给天下的人能够带来福祉,自身的福气也就自然地会到来。

在《体论》上接着说:“苟好之甚,则必伪行要名。而奸臣以伪事应之。”如果领导者、君主过分地喜好美名,贪图虚名,就一定会用虚假的行为来求取美名。而奸邪的臣子也会以虚假之事来应和,下面的人也会弄虚作假,附和上面的“好名之心”。所以君主如果喜欢虚名,好大喜功,自然就会喜欢听恭维的话、赞叹的话、肯定的话。结果《周易》上说“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”。他所感召的臣子也自然是阿谀奉承,谄媚巴结的臣子。作为领导者的呢,就听不到自己的过失了,看不到事实的真相,被蒙蔽了。

在《群书治要》上,就记载“齐宣王好射”的故事,齐宣王特别喜欢射箭,而且特别喜欢别人夸他自己能够用硬弓,他显示自己的臂力过人,其实他所拉的弓,拉力不超过三石。古代这个石,一石是相当于一百二十斤,三石就是三百六十斤。宣王呢,就把弓拿给左右的侍从们来拉,左右的侍从都假装地来尝试,但是拉到一半好像就拉不动了,还说:“要拉开这样的弓他的臂力至少不下于九石,除了大王您,还有谁能够使用它呢?”于是齐宣王一辈子都认为自己所用的弓它的拉力是九石。所以这说明什么呢?说明一个君主,一个领导者好大喜功,贪图虚名,就会感召阿谀奉承的臣子来投其所好,他往往就看不到事实的真相。

我们现在社会也有类似的现象,比如说很多政府官员“好名”,求政绩,结果导致一些地方急功近利,为了急于求成,弄虚作假的风气就盛行。而孔老夫子很早就提醒我们说“欲速则不达,见小利则大事不成。”如果整个社会对官员的政绩,他的评价标准是GDP的增长速度,但是有一些地方它的GDP增长没有那么高,为了使自己不落后于人,政绩上有可夸耀的地方,那就只好虚报数字,结果数字是官员假报上来的,因假报的数字上级感到满意就受到提拔,所以“官出数字,数字出官”的现象就出现了。

再看我们有一些知识分子,也不像以前那样专心地做学问了,不是那么样的踏实来做科研。为了追求知名度,写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,编的书一本接着一本,但是把这些文章和书的内容拿来一看都是大同小异,能够真正给人启发的,对社会有帮助的东西却少之又少。所以我们现代人,不要认为科技发达了,我们就比古人更加有智慧了,古人的东西就不再值得我们学习了,其实未必如此。为什么呢?

因为第一点就是古人的心,他比我们清净,古人他做学问,你看,就是编辑《群书治要》都要花五年的功夫,那还不是自己创造。所以他读书,板凳要坐十年冷,所以他才下笔有神,写出的东西才能够流传千古。

第二,古人他做文章,他做事情,不是为了追名逐利,他想的是为天下的苍生带来真实的利益,怎么样把国家治理好,让百姓过上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。所以他所写的东西,那就会比较深刻,比较能够有启发流传后世。

弘扬传统文化,他必须具备两个条件:第一个条件就是深厚的德行。你看我们《大学》上讲修身,前面四个步骤:格物、致知、诚意、正心,结果我们前面四个步骤都没有,修身基本上没有功夫。所以我们很多学习传统文化的人,并不是从小就学习,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。德行的“根”没有扎得很深,而我们想一想,我们克服自己的一个习气,很容易吗,我们很多人好怒,我们很多人贪色,这个习气要克服掉,那都需要十年二十年的功夫。所以古人说:十年树木百年树人,当一个国学老师谈何容易,这是第一个基础。

第二个基础就是要有文字学的“根”。能够对文言文也有了解,也有认识。我们看古代那些国学的老师,他对这些经典非常地通达,在十几岁的时候,这个四书五经都可以倒背如流,他对经典非常地熟悉,讲课的时候引经据典根本不用课件提醒,是信手拈来。但是我们,对于古籍的了解是知之甚少,也都是后来才学习的。所以你看这两个“根”全都没有,要弘扬谈何容易。这两个“根”要想扎好,也不是几年功夫就可以的,所以我们说要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,最缺少的就是师资。

如果一个人因为贪好虚名,而弄虚作假,谄媚领导,但是却怎么样呢?却受到了褒奖,那么普天之下的人都会起而效仿。君主以虚伪来教化天下,还想让人们都正直、信实、敦厚、质朴,这的确是太难了,可见,如果领导者,如果好大喜功,下面就会出现浮夸之风。那我们看现在社会假冒伪劣盛行,这也是因为这种虚伪的社会风气盛行所导致的,这个君主,身居在高位,又处在深宫之中,就好像在容易迷路的云梦泽(云梦泽是楚国的一个大的泽地,沼泽地一样,像湖一样的),君主身居高位,又处于深宫之中,好像在容易迷路的云梦泽游玩一样,需要左右之人来帮助他指正方向,所以选取左右之人,就特别的重要了,但是如果君主左右的人,今天说:圣上的功勋真是伟大呀,明天又说:圣上的声名真是显赫,今天听到臣子这么说,明天还是听到臣子这么说,如果不用事实加以考察对照,这个君主就容易洋洋得意,认为自己可以与尧、舜齐名,自己的教化广博,实现了天下太平。所以一个人,特别是领导者,他左右两边的人如果经常是赞叹他、肯定他、称颂他,久而久之,他也会自以为盛名。

如果领导者喜欢听谄媚巴结的话,好大喜功,喜欢虚名,任用的臣子也个个卑微平庸,都不称职,为什么呢?因为君主好大喜功,他贪图虚名,真正有德行的、有才能的臣子就不会被他重用,他所感召的也必然是那些为了迎合他求取私利的臣子。所以君主好“名”感召的就是那些谄媚巴结阿谀奉承的人来做他的辅佐。

我们看在《群书治要·晏子》中也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,很有启发性。晏子过世之后十七年,齐景公在宴请诸位大臣饮酒,大家喝的兴致很高的时候,结果怎么样呢?齐景公就去射箭,结果把箭射出去之后呢居然没有射中靶,都脱靶了,但是没有想到的是,大厅之中饮酒的诸位大夫,就是在大厅之中饮酒的诸位大夫却异口同声地说:“好箭法,好箭法。”这个异口同声,像是出自一个人之口一样,齐景公一听就非常地生气,大声地叹息,把这个箭、弓就抛在了一边离开了。齐景公很生气,是因为自己的箭射得都脱靶了,结果这些臣子们还在赞叹他的箭法好,可以说阿谀奉承已经到了极致。齐景公对刚走进来的弦章说:“弦章,我失去晏子已经十七年那,自从晏子过世之后,我再也没有听到有谁能够指出我不对的地方,特别是今天我射箭,脱了靶,但是叫好的声音却整齐划一,如同出自一个人之口。”弦章这个人也很有智慧,他听了之后怎么回答呢?他说:“这确实是诸位臣子没有才德,以他们的才智,不足以明察君主的过失,以他们的勇气,不敢触犯君主的龙颜,所以才出现了众口一词的情况。但是臣也听说臣子们,他是看君主喜欢吃什么,他就喜欢吃什么;君主喜欢穿什么,他们也喜欢穿什么。有一种虫子叫尺蠖,它吃了黄色的叶子,这个身体就发黄,吃了青色的叶子,这个身体就发青,可能还是因为君主您喜欢听谄媚之言吧。”齐景公听了之后,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。齐景公他也是一个很难得的人,他听了这样的话,很能反省自己。知道今天这种局面,是和自己的行为有关系,因为自己特别喜欢听谄媚巴结的言语。所以那个不称职的臣子只会依君主的命令行事,不敢有自己的主张,靠这些独断的君主和凡事照办的臣子,就会引发社会出现讹诈和虚假的风气,如此却能使天下得到大治是从来没有过的事。所以你看古人看问题,他看得很深刻,说的也非常中肯,可谓一语中的。如果臣子们看到问题,都不敢犯言直谏说实话,都是为领导的马首是瞻,那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呢?

当然一个人“好名”,他有很多的表现。“好名”的心非常的微细,他不像贪图财利那样非常的直接,而这个“好名”,它是无形的,所以我们必须要认真去反省,特别是知识分子,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出名。我们看一看“好名”有哪些表现?

“好名”的第一个表现就是没有赞叹就没有做事的动力,如果我们做了好事,没有人肯定,没有人夸奖,好像做事的动力就不足。换一句话说,名闻利养的心在推动着我们努力地去做事,如果这件事又没有名,又没有利,我们想一想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出力,可能很少有人去做了。

“好名”的第二个表现就是听不进批评和忠言劝谏。我们现在很多人没有从小学习过《弟子规》,不知道“闻誉恐,闻过欣,直谅士,渐相亲。”所以对别人的批评都难以接受。所以一般的人也不敢过来给你指正问题,只有那些身边的至亲之人,看到问题,他担心你走弯路,才愿意指正批评你。但是因为你已经习惯听赞叹了,特别是领导者身边谄媚巴结的人特别地多,所以怎么样呢?即使是至亲之人的批评建议,我们都听不进去了,甚至还产生逆反心理,最后,很可能导致的是众叛亲离。所以要想让那些能够犯言直谏的朋友来到我们的身边,经常指正自己的过失,我们必须培养“闻誉恐,闻过欣”的雅量,听到别人说我们的过失,什么态度呢?——非常地欢喜。比如说我们看孔子的弟子子路就是闻过则喜,听到别人指正他的过失,非常地高兴,愿意接受。而大禹就更进了一步——“禹闻善言则拜”,大禹听到别人给他进谏,指正他的过失,他会给人礼拜表示感谢。所以你看这些圣王,他能够常常看到自己的过失,进而才能够改正自己的过失。所以福分呢自然就来到了。

在《孔子·家语》上有这样的教诲:“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,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,汤武以谔谔而昌,桀纣以唯唯而亡。君无争臣,父无争子,兄无争弟,士无争友,无其过者,未之有也。”这句话说得非常的好,他说良药虽然吃起来很苦,吃起来不好吃,但是对病的愈合是有帮助的。忠言虽然听起来不好听,但对人修正自己的行为是有帮助的。从历史上看,汤王就是商汤,周武王的臣子都能够直言不讳犯言直谏,所以商汤周武王就兴盛起来了;而夏桀王和商纣王的臣子,都是唯唯诺诺,不敢犯言直谏了,所以即使有犯言直谏的臣子也都被他们给处决了,所以剩下的臣子也都不敢再劝谏了,结果怎么样呢?结果他们就灭亡了。

如果君主领导者,没有勇于直谏他们的属下;做父母的没有敢规谏他们的儿女;做兄长的没有可以规劝他们的弟弟;做士大夫的没有敢指正他们的朋友,这些人却能够不犯过失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。这些也是提醒我们,其实人认识自己是最难的。孔老夫子他提醒我们:当你看到别人过失的时候,要怎么办呢?要马上反省自己,是不是有类似的问题。所以是“见不贤而内自省也”,反省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来提醒我们的,我们也有这样类似的问题,否则我们就不会看到这样不如意的事情了。

另一个很好的办法,就是要有善友,或者说可以规劝我们的朋友、兄弟、姐妹、亲人来指正我们的过失。那就需要自己要有接受别人批评建议的雅量,而不是一味地找借口、找理由去推卸责任,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。

“好名”的第三个表现,做了一点好事,取得了一点点小小的成绩,获得了一点点奖励,就生怕别人不知道,所以就尽量地宣传自己,让世人皆知,这也是“好名”的突出表现。

“好名”的第四个表现就是喜欢高高在上,被人尊敬,被人赞叹,一旦没有受到足够的尊敬,就会不高兴了,甚至生闷气。所以我们要从这些地方反省一下,体会自己有没有“好名”的心。比如说我们去讲课,经常遇到一些热情的听众,下了课之后突然有人叫:“是刘教授”,你心里有没有突然感觉到一丝一丝的高兴,你看心里想我这个名声还很大,走到哪里都有认识我们的人。你看有这一念心,我们就要警觉,这是“好名”的心。在当别人说刘教授我们能不能跟你照一个相留作纪念,你看我的名声这么大,别人都争先恐后地跟我照相,这也是“好名”的心。所以这个时候,我们就要提起正念说“闻誉恐,闻过欣”。当别人这样做的时候,我们一定要反省自己,是不是有真才实德,配得上别人对我们的称赞。所以我们应该是,面对着这些赞叹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,战战兢兢,生怕自己一句话讲错了,有一个典故用错了,贻误后人,让人产生误解,给人以错误的引导。

当然呢,还有不能正确地面对挫折,也是“好名”的一种心。像我们小的时候,考试成绩总是很好,考试总是考第一名,考第二名就觉得是失败了,那么结果怎么样呢?而恰恰这些成绩优异的学生,特别容易养成患得患失的心,出现了心理问题。

“好名”还有一个表现,那就是嫉妒之心特别地强,不能够接受别人的名声超过自己,不能够接受别人比自己更受重视。比如说当老师在表扬某一个同学的时候,我们的心里往往就在这样想,我做得比他还好,为什么领导就不表杨我,又去表扬他了,你看这个愤愤不平的心、嫉妒之心就生起来了。在《太上感应篇》中有一句话说“见人之得,如己之得,见人之失,如己之失”。这是一个人正常的心态,这个就叫同情心,你看我们现在很多人看到别人的影响声名超过自己,就像条件反射一样,心里特别地不自在,这个也是因为好名之心特别的重。比如说我们和别人相处的时候,就不是那么自在,担心自己的课效果讲得不够好,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如何等等,这些都是好名的表现。在《了凡四训》上说,一个人特别的“好名”,而且还做出一些不实的宣传,夸大其词地来要美名,要虚名,会给自己招致灾祸。这句话是这么说的:“世之享盛名而实不副者,多有奇祸。”意思是说,在世间享有很盛大的名声,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人,但是却名不副实,德不配位,这样多有意想不到的灾祸。

我们这样讲,当然不是幸灾乐祸,我们希望这些人也来学习一下传统文化,用自己好的名声,去做有利于社会的引导,宣扬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内容,这样才能够实至名归,不至于给自身招致灾祸。我们今天就学习到这里。谢谢大家!


刘余莉,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学士、硕士毕业。现为中共中央党校哲学部教授、伦理学专业博士生导师、中山大学新华学院客座教授。著述丰硕。曾获英国赫尔大学哲学博士、新加坡国立大学博士后,并应邀到英、意、美、加、澳、日、新加坡、印尼、中国香港等地进行演讲和研讨。2015、2016年,先后两次应邀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法国巴黎总部,围绕“从《群书治要》看圣贤教育的重要性及如何加强道德教育”做主题演讲,对中国传统文化“东学西渐”起到了有力的推动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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