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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·礼记》第01集

刘余莉 教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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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群书治要·礼记》第01集
2019-03-10

诸位同学,大家好:


从今天开始,我们一起来学习《群书治要•礼记》。《礼记》是中国古代的一部重要的经典,属于“十三经”之一。我们知道中国古代的经典,它有一个发展的过程,孔老夫子教授弟子是以“六经”,那就是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易》、《乐》、《春秋》,因为“六经”,它的文古义奥,不易通读,所以随着时代的发展,就出现了很多辅助性的读物。比如说《易》有《十翼》,《春秋》有《三传》,就是《春秋左传》、《春秋公羊传》、《春秋谷梁传》,而《礼》也就有了《礼记》。

“六经”中的《礼》,后来称为《仪礼》,主要记载的是周代的冠礼、婚礼、丧礼、祭礼等“礼法”,也就是“仪式”,几乎不涉及仪式背后的“礼义”,也就是“礼”的原理原则,如果不了解“礼义”呢,那么这些“礼”的仪式就成了毫无价值的“虚礼”。所以孔子的弟子,七十二个贤人,还有他的学生们在“习礼”的过程中,就撰写了大量阐发“礼”的经义的论文,总称之为“记”,属于《仪礼》的附庸。所以,《礼记》就是战国至秦汉年间儒家学者解释说明经书《仪礼》的文章选集,它的作者不止一人,写作时间也有先有后,其中多数篇章,都是孔子的七十二位高徒,还有他们学生们的作品。

到了西汉的时候,传《礼记》的有两位:那就是戴德、戴圣。戴德传的85篇本称为《大戴礼记》,但是在后世流传的过程中若断若续,到唐代就只留下了39篇,而且越来越不受重视;而由戴德的侄子戴圣所传的49篇本,称为《小戴礼记》。到东汉末年,著名的经学家郑玄为《小戴礼记》作了出色的注解,使得这个本子盛行不衰,以致后人再谈《礼记》的时候,就把《小戴礼记》称为《礼记》。

在唐朝贞观年间,孔颖达奉诏撰作《五经正义》,其中的“礼”,就用《礼记》替代了《仪礼》。从此以后,《礼记》跻身于“经”的行列,与《仪礼》的地位发生了逆转。到唐代,明经科考九经,其中也包括了《礼记》,所以《礼记》也是“九经”之一,到宋代的时候出现了“十三经”,《礼记》也在其中,成为读书人必读的经典。

关于《礼记》的注解,我们知道《礼记》是先秦时候,用先秦词汇撰写,到了汉代,很多人已经不太能读得懂了,于是就有人来为它作注,其中最好的就是东汉经学家郑玄的注解。

郑玄,我们有必要对他介绍一下。郑玄,字康成,他是北海高密人,也就是现在的山东高密县人。郑玄年少的时候,做过乡啬夫,也就是执掌听讼、收赋税的小吏,但是他不乐于为吏,常到学官去求教。郑玄从少年时代就确立了学习经学的志向,终日沉湎于书卷之中,孜孜以求。他不尚虚荣,天性务实。比如说,在十一、二岁的时候,他曾随母亲到外祖家做客,当时的客人很多,在座的十多位客人个个都是衣着华美、夸夸其谈,显得很有地位、很有派头。唯有郑玄默默地坐在一旁,似乎身份和才学都赶不上人家。他的母亲看到了,感到面上无光,于是就暗暗地督促他要出头露面,显示出一点才华和神气。但是郑玄却不以为然,他说这些庸俗的场面 “非我所志,不在所愿也。”

后来,郑玄到洛阳上了太学,学通了《京氏易》、《公羊春秋》、《三统历》、《九章算术》,后来又从东郡的张恭祖,学了《周官》、《礼记》、《左氏春秋》、《韩诗》、《古文尚书》。之后又去扶风,向马融求教,在马融的门下,前三年的时候,都是由马融的高徒来传授他,他都没有见过马融的面,但是郑玄日夜钻研,不曾倦怠。后来马融听说他善于算术,才被召见了,从此以后,他才有机会向马融当面求教。

郑玄在马融的门下七年,一心研读经典。马融的性格放达,“不拘儒者之节”。他“前授生徒,后列女乐”,也就是在前面教授门徒,帐后设置了女乐。其他的弟子都免不了常常偷看一下这些女子,唯有郑康成目不转睛,专心于学业。由此可见,郑康成的定力也是非同一般。马融从这里就知道了,郑玄日后必有成就。所以郑玄学成走后的时候,马融他多次对他的弟子们说:“郑生今去,吾道东矣。”意思是说:郑玄这位学生离开以后,我的学问也就会被他带到东方而发扬光大了。

郑玄游学十几年回到家乡,已有学生近千人。后来又因为党争,被禁锢达14年之久。他趁此正好杜门不出,专修经业。到灵帝末年,才解除了党禁。大将军何进听说郑玄是一个贤人,于是就派人前去征召他,希望他做官。因为何进极有权势,州郡的长官都不敢违抗他的意旨,于是就胁迫郑玄。郑玄迫于无奈就去拜访何进,何进很尊重他,为他准备了几杖,对他的礼遇也是非常的优厚。但是郑玄并不接受何进所赐予的朝服,只是头戴着幅巾去见何进,而且是住了一宿就逃奔而去。

当时大将军袁绍在冀州统领军队,他也派使者去邀请郑玄,并且以盛大的规模招待宾客,郑玄是最后一个到达的,袁绍就请他上座。其中的宾客中很多都是才俊之士,既有辩才,又有学问,见到郑玄是儒者,并不认为他是一个“通人”,就是一个学识渊博的通达之人,竞相起身向他提问发难。但是郑玄都依据儒家的经典进行申辩对答,而每一次回答都大大地超出了问题本身的范围,说了一些这些人从来没有听过的话,结果座中的人,没有一个人不嗟叹心服。

当时汝南的应劭,他也归顺了袁绍,向郑玄自我引荐说,他说:“我是前泰山郡太守应中远,想做您的学生,您看怎么样?”结果郑玄怎么回答呢?郑玄笑着说,他说:“仲尼之门以四科考察弟子,这四科就是德行、言语、政事、文学,没有听说回、赐,就是颜回、子贡这些人,以官职自称的。”结果这个应劭听了之后,脸上就露出了惭愧之色。

袁绍举荐郑玄为“茂才”,并且上表推荐他任左中郎将,但是郑玄也都没有接受。公车署征召他任大司农,赐给他一辆四马安车,所经过的地方,所有的郡县都要派长吏接送。到朝廷之后,郑玄就以生病的理由回家去了,他想自求回家。但是这个时候,正好袁绍和曹操在官渡僵持不下,袁绍就让他的儿子袁谭派遣使者,逼迫着郑玄随从军队。他迫于无奈,就带病来到了元城县,因为病情危重而无法继续行进,这一年他也就病逝了,病逝的时候七十四岁。郑玄留下遗嘱要求薄葬。从郡守以下曾经跟随他学习的人中,披麻戴孝来参加丧会的有一千多人。

郑玄晚年写信给他的儿子,提到他的志向,是“整百家之不齐”,并自称“颇有让爵之高”。他无心于功名利禄,一心就想着把这些众说纷纭的经典给一个好的注解。所以,他所注的《周易》、《尚书》、《毛诗》、《仪礼》、《礼记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孝经》、《尚书大传》、《乾象历》等等,都非常的有名。又著有《天文七政论》、《鲁礼禘祫义》、《六艺论》、《毛诗谱》、《驳许慎五经异义》、《答临孝存周礼难》等等百余万字的著作。他的学生将他平日答问弟子的对话,编成了《郑志》八篇。这个《郑志》的体裁像《论语》,由此可知,他的教学也是效法孔子,采取了问答启发的方法。

郑玄从事教育工作20余年,提出了一些教育观点。比如说他认为,初学要从近者、小者学起,并且要十分重视德行教育。而对于道德教育,他提倡要注重“身教”和“力行”,而且他对家庭教育也特别地重视。在晚年给他儿子的信中说:“勖求君子之道研钻勿替,敬慎威仪,以近有德。”并且要求家人“菲饮食,薄衣服”,坚持节俭。

郑玄以他湛深的学养,遍注群经,其中以《三礼注》的成就最高。《后汉书》称赞他“括囊大典,网罗众家,删裁繁诬,刊改漏失,自是学者略知所归”。“括囊大典”,就是所有的大部的、重要的经典,都囊括无遗;“网罗众家”,众家的注解,他都一一参考;“删裁繁诬”,把那个繁琐的,而且没有证据的东西,都删裁了;“刊改漏失”,把那些遗漏的、错误的,都给它校刊、改正。从此以后,学者再学这些经典,就知道参考谁的注解了。

郑玄注经,一反当时繁琐之风,力求简洁明快,凡是文义非常明白的地方,都不进行注解,而在经义晦涩处着力。所以他对《礼记》不少篇的注释,字数反而少于经文,比如他对《乐记》的注释,一共有5533个字,而《乐记》的经文是6459个字;对《祭法》的注解,只有5409个字,而《祭法》的经文是7182个字。由此可见,郑玄的注解之所以能够流传后代经久不衰,这也不是偶然,和他所下的功夫,还有他的这种注经的方法都密切相关。

到了六朝时期,解释儒家经义的著作被称为“义疏”,当时为《礼记》做义疏的人有很多,比如说南方的皇侃;北方的熊安生等等。到了唐朝贞观中年,孔颖达疏《礼记》,就是以皇氏的这个本子为注解,以熊氏的本子补其不备,“必取文证详悉,义理精审,翦其繁芜,撮其机要。”所以他的这个注疏能够集南学和北学的长处,他写成了《礼记正义》七十卷,以引证文献详尽、史料丰富而见长。所以郑注与孔疏是一简一繁、一精一密,被誉为经学史上的“双璧”。

那么孔颖达我们也略作介绍。孔颖达,字冲远,是冀州衡水人,也就是现在的河北蓟县。隋大业初年,就举明经高第,授河内郡博士。隋炀帝曾召集诸郡儒官聚会于东都洛阳,下诏命令国子秘书学士与这些儒官论议,结果孔颖达为冠,而且年龄是最小。

唐贞观初年,太宗认为当时儒学师说多门,章句繁杂,于是命令孔颖达主持编撰五经义训。孔颖达兼采南北经学义疏,以南学为主,编成《五经正义》180卷,成为经学注疏的“定本”。唐高宗永徽四年,也就是653年,在全国颁布《五经正义》。自此以后直到宋初,孔颖达所编纂的《五经正义》成为经学考试的标准,现在也是在《十三经注疏》之中。

孔颖达的思想主要保存在《周易正义》和《礼记正义》两本书中。他继承了儒家正统的重视礼的传统﹐提倡尊卑、贵贱、长幼之间,要有名分和次序的差别,他说:“人之所生,礼为大也。非礼无以事天地之神,辨君臣长幼之位,是礼之时义大矣哉。”这当然也是《礼记》的思想。他还认为礼与“天地俱兴”,他认为“无”是宇宙万物的本原﹐说:“万物之本,有生于无。”在解释“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”的时候说:“道是无体之名,形是有质之称,凡有从无而生,形由道而立,是先道而后形”。 由此可见,孔颖达对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的关系,也有深刻的体会。

在郑、孔之后疏解《礼记》比较有成就的,有宋朝的卫湜的《礼记集说》一百六十卷,“采摭群言,最为赅博,去取亦最为精审。”到元朝的时候,有陈澔的《云庄礼记集说》,简明可靠。元仁宗延祐年间恢复科举,规定《礼记》就采用陈澔的《集说》。后来对《礼记》的注解,比较有名的,有清人朱轼的《礼记纂言》、朱彬的《礼记训纂》、孙希旦的《礼记集解》,郑元庆的《礼记集说》,但是成就都赶不上孔颖达的疏。

《礼记》一共有49篇。《群书治要》从中选取了22篇。第一篇就是《曲礼》。曲,就是委曲婉转的意思,学礼要懂得人情世故,要知道每个人他的心理都不同。所以学礼就要求人,为人处事的时候不能直来直往,而要委曲婉转、自卑而尊人。而礼是曲曲折折的,必须认真学习,才能把礼学好。郑玄指出,《曲礼》记载了五礼:吉礼、凶礼、宾礼、军礼和嘉礼。从这五种礼之中,我们可以体会到“礼”是如何委曲婉转地达到了“绝恶于未萌,而起敬于微眇”的教化效果。就是在这个恶还没有萌发之前,就给以断绝,在事的微小方面,能够提起一个人的恭敬心。

我们今天为什么还要学《礼记》呢?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被称为“礼义之邦”,中华文化也被称为“礼乐文化”,所以不研究《礼记》,就无法体会到中华传统文化的精神。而且《礼记》中更多讲的是礼的原理原则,不像《仪礼》更多讲的是礼法、仪式。因为礼仪的仪式,可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有所损益,但是无论是过去、现在还是将来,礼的原理原则却是切实可用的,却是不变的,而且也是新时代制礼作乐的依据。

《曲礼》的开头,第一章:“曲礼曰:毋不敬,俨若思,安定辞。安民哉。”

关于这一章的章法,以前的注解都没有清楚地解释出来。雪庐老人把这一章的章法讲得很清楚,他说:“毋不敬是指心意;俨若思,是指身体;安定辞是指我们口里发出的言辞。所以学礼的人,要注意三种行为:那就是身、口、意。因为这身口意三种行为发出之后,都有结果,这个结果就被称之为业。比如说,人的意念一开动,就有意业,身体造作的行为就有身业,口所说出的话就有口业。最后一句,安民哉,是针对古代的天子、国君所讲的,警惕他们治国平天下,必须注重从这三个方面进行修养。当然,这一句话普通人也要学习,无论是齐家、创业,都要讲究三业清净;在外面做事,无论是首长还是职员,也都需要在身口意三方面好好地修养。

特别是对于学儒的人而言,学儒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成就圣人。要学圣人,就必须在身口意三方面下功夫来学习。普通人,也就是我们说的凡夫俗子,身体的行为,口里所讲的话,心里的所思所想,都是损人利己,自私自利。这就把我们的身口意变成污染的、变成不清净的了。所以学儒就是必须把身口意三业,由污染改变为清净,就像圣人一样,公正无私,起心动念、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利益天下人。也就是说,只要人心里一动念头,就是利他的,就不是自私自利的,这就使意业清净了。三业都能够清净,就能够把人本有的本性彰显出来,这就成就圣人了。很多人就问了,说我为什么要成就圣人呢?成就圣人有什么好处呢?成就圣人,就能从根本上解决生老病死的问题。为什么呢?因为本性之中没有这些问题。所以儒家的经典也讲本性。比如说《论语》中讲:“性相近也,习相远也。”孔子的弟子曾子,在《大学》开头就讲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。”什么是“明德”呢?明德就是从本性而起的性德。曾子又把学问传给了子思,子思子在《中庸》的开头也讲:“天命之谓性。”所以儒家也讲本性。本性是人人所本具,但是凡夫不了解自己的本性,就迷惑,起了无明。学儒的目的也就是把这些迷惑一层一层地去掉,把生死问题解决,成就圣人。那么,怎么样才能把这些污染本性的东西去除干净呢?从哪里入手呢?《曲礼》开头的这三句就是教导人要注重自己的身口意,把污染的三业转变为清净的三业。三业清净了,本性就显现出来了。所以,学做圣人,就是学从身口意三个方面使得三业清净。这个道理虽然不高深,但是人人依照它修行,就可以有成就。

“毋不敬”,这个毋,就是莫、禁止的意思。这个敬是一个会意字,左边是一个苟,苟且的苟,右边是一个攵,这个“攵”有打击的意思,打击谁呢?打击苟且,打击做事随随便便。所以“毋不敬”,就是不允许做事苟且,所以手里还拿着个东西来警告。

“毋不敬”,就是讲,一个人在起心动念的时候,就要恭恭敬敬。这个敬,也解释为“诚”的意思。《中庸》上讲:“至诚之道,可以前知。”告诉我们讲诚有什么好处呢?一个人果然有了至诚心,用至诚心来看世间事儿,他就可以预先知道,有预见的能力。因为至诚可以达到本性,诚到极处,就是本性起作用,而本性里边没有时空,时空是一个假象,既然没有这些假象,时空都突破了,所以他不仅可以知道未来,也可以知道过去。所以至诚心就是本性所起的作用,可以知道未来的事情、过去的事情。那你明白了“敬”这个字的妙用,有这么多的好处,那我们要不要好好地学这个“敬”字呢?

但是这个“诚”,对于普通人而言,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学到的。儒家的好处就是教人从浅近之处,人人都能学到的地方来入手。

所以,“毋不敬”,一切恭敬,从哪里入手呢?还是要从对孝敬父母,来培养起恭敬心。我们说现在的人,没有恭敬心。没有恭敬心,很多人不承认。

我们看一看《礼记•内则》中,关于如何孝敬父母的礼,我们就知道为什么说现在人没有恭敬心了。在《礼记•内则》篇中讲,儿女侍奉父母应该怎么样侍奉呢?这个在古礼中有规定:说这个鸡刚叫头遍的时候,就要赶紧起床,不能懒惰,天已经亮了还在睡懒觉,家事都留给父母做,这就不符合礼了;起床之后,要洗脸、洗手、漱口,戴上冠帽,戴上帽子,再穿上端服,这个端服是古人,做官的人,在正式场合所穿的衣服,还要套上蔽膝,系上大带,插好笏板。还有,左右佩戴好饰物,为什么要左右佩戴好饰物呢?怕的是一旦父母有需要,可以随时取用。

打扮得这么整齐之后干什么去了呢?来到了父母舅姑之所,就是父母和公婆所在的地方,“下气怡声,问所欲而敬进之,”对父母公婆说话的时候要和颜悦色,问父母公婆需要什么?就恭恭敬敬地敬奉上什么。这个“色”要温柔,要温柔的面容来承奉父母。即使父母有了过失,做错了事,做儿女的仍然是“下气怡色,柔声以谏。”还是要和颜悦色地、低声地、温柔地加以劝谏。不能够因为父母做错了,我们就可以对他厉声厉气,把父母呵斥一顿。“谏若不入,起敬起孝,说则复谏,”如果你的谏言、规劝,不能够被父母所采用,你还要更加孝敬、更加恭顺,没有什么抱怨之心,要等父母高兴的时候,再次向父母进谏。如果父母发怒了,把儿女打得头破血流,打得都流血了,也不敢有怨恨之心。不能说你劝父母是为了他好,他不接受,甚至还把你打了一顿,你就对父母心怀怨恨。

我们现在人看了这一段,可能都觉得不能够接受。首先,我们现在人都讲求速度,“深圳速度”,干什么事都急急匆匆的,所以没有时间去装扮整齐,去向父母请安。另一方面,觉得父母做错了事,我去劝他,他还听不进去,把我打得都流血了,我还要对他更加恭敬,这是不是不讲人权呀?中国古人,他是从孝敬父母的身上,培养起了一个人,对任何人都不起对立、不起怨恨的心,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呢?就像大舜,他的后母和弟弟三番五次要置他于死地,他还能够不怀恨在心,反省自己的不足。虽然得了天子之位,还到原野上去哭泣,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孝道没有尽到,自己的悌道没有尽到,不能够让父母、弟弟满意,最后他的德行,感化了他的后母,感化了他的弟弟,也感化了天下的百姓。

为什么这样做呢?因为圣人,他是一个明理之人,他是一个知道宇宙人生真相的人。那么宇宙人生的真相是什么呢?宇宙人生的真相就是我和他,我和动物、植物、自然、山河、大地,所有的万物,都是一体的关系。既然是一体的关系,就像一个身体一样,像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头,那么舌头还会和牙齿没完没了,要和它对立报复吗?所以圣人明了了宇宙人生的真相,所以他不和任何人起对立,他靠什么呢?他靠的是真诚之心的感化,所谓“化敌为友”,怎么样才能化敌为友呢?就是靠至诚之心的感化,如果他打我一拳,我就踢他一脚,他又打我两拳,我再踢他两脚,这一定是冤冤相报、没完没了,彼此的仇怨越结越深,彼此都痛苦,而且也解决不了问题。

所以你看,我们说“化敌为友”、“仁者无敌”,都从这些圣贤人的身上,做出来了。所以一个真正开悟的人,一个真正理解、了解宇宙人生真相的人,他确实可以做到,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恨的人,没有我不能原谅的人,没有我不爱的人。这就是圣人和凡夫的区别。

所以,虽然在五伦关系之中讲“父慈子孝”,讲父母要慈爱教导儿女,儿女要孝敬父母,但是,每一个人都要要求自己,而不要求对方。也就是说父母对儿女的慈爱,不以儿女是否孝顺为前提;儿女对父母的孝顺,也是不以父母是否慈爱为前提,他们都是反求诸己,尽好自己的本位。我们想一想,如果每一个人都能“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”,每一个人都能够尽到自己的本分,这个社会的冲突、矛盾是不是都化解了呢?所以这个就是“礼”,它都是要求自己,不要求别人。而且是从侍奉父母的过程中,让人逐渐把“我”给放下了,“我执”就没有了,培养了一个人不和任何人起对立的心,即使自己受了委屈、受了误解,好心不被父母所认同、理解,甚至还把自己痛打了一顿,都不可以起怨恨心,为什么呢?因为一个人有怨恨心,这就是嗔心,这就是一种烦恼,我们修行要什么呢?要去除烦恼,消灭“贪嗔痴”,你说你有嗔心,是不是自己修养不好呢?

那我们想一想,这一点我们现在人能做得到吗?不要说父母把你打的头破血流,就是父母骂你一句,说得重了一点儿,打你一下,你就对他怒目而视了,这个对立的情绪就起来了。到社会上,老师说你两句,你就不高兴了,再打你一下,那还怎么得了?所以你看现在的老师,怎么敢打人呢?稍微说学生说得重了一点儿,这学生回家就告父母,父母回去就去找校长,校长再去找老师,你说这个老师,还敢再说孩子吗?这个孩子,他有了错误,没有人敢给他指正过来,他怎么会不一错再错呢?在过去的时候,只有父母和老师才可以说孩子的过失,现在这个社会又和古代有所不同了,现在,能够说你过失的人,看来只有父母了,当然甚至现在父母都不敢说孩子的过失了,说孩子说得重一点,这孩子就离家出走了。所以你说,这孩子还怎么教呢?社会之所以出现很多反常的行为、悖逆的行为,那不是没有原因的,是因为没有了“礼”的教育,所以这个礼教,它不是吃人的,它是保护我们的,是让我们身心和谐、家庭和睦、社会和谐的。但是,往往是积非成是,把错误的积累多了,人们认为是正常的,而把那个正常的,比如说儿女对父母很恭敬、很孝顺的行为,却认为是不正常的了。

我们再想一想,如果一个孩子从小接受了这样的良好的礼仪教化,那么还会出现我们现在社会上所出现的打骂公婆、不孝敬公婆、和父母顶嘴,甚至把父母撵出去,不侍奉的现象吗?这些现象如此的普遍,就是因为忽视了礼教的原因。所以“礼”的教育,它是让一个人能够过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,让一个社会能够安定,让一个国家能够太平的教育,但是可惜的是,很多人认识不到它的深意,还把它批评为繁文缛节,这都是要值得深思的。

在《礼记•祭义》中,也记载着一个故事,我们从中也能够体会到古人对父母的恭敬之心,以及这种恭敬之心对自己的意义。比如说,《礼记•祭义》上记载,说担任乐正之职的子春,在下堂的时候,不小心把自己的脚给伤到了,结果过了几个月,还是面带愁容。有一个弟子就问了,他说:“老师,您的脚已经好了,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您还是满面愁容呢?”子春怎么回答的呢?他说:“父母生下我们的时候,给了我们一个完完整整的身体,我们要把这个完完整整的身体保护好,这才是孝。”所以,如果我们要尽孝的话,每行一步路都不敢忘记父母,每说一句话都不敢忘记父母。如果我们每走一步路都不忘记父母,每说一句话都不忘记父母,我们走路的时候就要选择那个大道,而不会选择那些有危险的羊肠小路;如果有舟可乘,就不会冒险游水过河,这都是不敢以父母给我们的身体做危险的事。如果你每说一句话都不敢忘记父母,一定不会口吐恶言,因为你一旦口吐恶言,别人也会恶言回骂你,你就会辱没自己的名声,甚至让父母蒙羞。

所以你看看这个古人,他们是这样学习的,也是这样力行的。所以,你看这个子春,就是因为一次没有注意,把自己的脚伤到了,他都觉得自己没有恭敬心,没有尽到对父母的孝心。

为什么呢?因为《孝经》上也说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”所以你对身体很恭敬,很关照,这也是让父母放心,这也是最基础的孝。

所以在《礼记·祭义》上也说:“身也者,父母之遗体也。行父母之遗体,敢不敬乎?”我们的身体是父母给予的、生养的,用父母所给予的身体去做事情,怎么敢不恭敬呢?所以生活起居不庄重,就是不孝的表现;事奉君主不尽到自己的忠心,也是不孝的表现;做官不敬业,也是不孝的表现;与朋友相处不诚信,也是不孝的表现;上阵作战不勇敢,也是不孝的表现。为什么呢?因为以上这五点都做不到,灾祸就会殃及父母,所以怎么敢不恭敬呢?

所以一个真正的孝子,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都是小心谨慎、恭恭敬敬。为什么呢?因为他的心中有父母,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不谨慎,使父母蒙羞。这就是《弟子规》上所说的:“身有伤,贻亲忧;德有伤,贻亲羞。”所以你看,如果一个人心里想着父母,他怎么可能去贪污受贿、违法乱纪呢?因为一旦自己贪污受贿、违法乱纪,被抓进监狱,别人都会指着父母的脊背说,“你看他的儿子因为贪污受贿、职务犯罪,现在还关在监狱呢!”怎么让他的父母抬得起头?所以一个人有孝敬之心,也可以使自己的人生避免很多的灾难。

所以这个恭敬心是从孝敬父母培养起来的。而尊敬父母的这个敬来延伸,就是尊敬老师,尊师重道,所以孝道和师道是中华文化得以承传的两大法宝。在《吕氏春秋》上有这样一句话:“忠孝(忠臣孝子),人君人亲之所甚欲也。显荣,人子人臣之所甚愿也。”哪一个领导不希望自己的属下对自己很忠心;哪一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对自己很孝顺呢?反过来也是一样,哪一个属下不希望自己得到领导的信任,身居高位;哪一个儿子不希望自己声名显达,扬名于后世,以显父母呢?但是,“人君人亲不得所欲,人臣人子不得所愿”。但是在现实生活中,往往是当君主、当领导的人,或者当父母的人,却得不到忠臣、孝子;当儿子、臣子的,也得不到自己所希望的功名利禄。什么原因呢?原因就是不知理义。“不知理义。在君父则不仁不慈。在臣子则不忠不孝。”而不知理义的原因又在哪里呢?“不知理义,生于不学”,就是因为没有学习圣贤经典。就像我们现在的社会,无论是贫富贵贱都是身心不安,身心不安是一个结果,请问原因在哪里? 古人说理得心安。因为他不明理,一旦当了领导,就开始骄奢淫逸、以权谋私,权钱交易、权色交易,升官就是为了发财,也不知道为长远、子孙后代考虑,所以本来可以一帆风顺、平步青云,但是结果却是锒铛入狱、自毁前程。这是什么原因?就是因为没有学习历史的经验,没有读圣贤书,没有学习《群书治要》。所以古代的圣王没有不尊师重道的。

我们在教学的过程中也发现,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毛病、过失都可以纠正,但是只有一种人是最难以帮助的,哪一种人呢?就是那种特别自以为是的人,傲慢,认为自己比谁都好,谁都不如自己好,把谁都不放在眼里,没有人可以成为自己的老师。这样的人就是圣人来到他面前给他当老师,也帮不了他。

《吕氏春秋》后面还接着讲,说:“今尊不至于帝。智不至于圣。而欲无尊师。奚由至哉。至于道也。此五帝之所以绝。三代之所以灭。”说你看现在的人,他的地位比不上古代的圣王,智慧也比不上古圣先贤,但是还不尊敬老师,那想得到道就不可能了。所以如果我们是为了求学、求道,但是又不尊师,那就是不可能达到预期的目的。这里边就讲到了尊师的问题,古人说,“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”,当然百分诚敬也就得百分利益,没有诚敬就得不到任何利益。所以古人对于老师特别地尊重,这也从古礼上有所表现。譬如说这个学生跟着家长去见老师的时候,这个家长通常是父亲,父亲带着孩子首先对孔子,大成至圣先师的像行最重礼,这个最重礼,古代是三跪九叩首的礼,在现代就是三鞠躬礼。这还不算,行完礼之后,请老师上座,然后父亲带着儿子对老师行最重礼。为什么这样表现呢?我们想一想,一个孩子心目中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父亲,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老师如此的毕恭毕敬,对老师的教诲怎么敢不听从呢?而老师教他什么呢?老师教他孝敬父母。所以老师教导孩子孝敬父母,父母教孩子尊敬老师,父母亲和老师一配合,这个孩子很容易教好了。

对老师的尊敬,还可以通过一些具体的称呼来加以表现。譬如说这个孩子,男子二十岁的时候行冠礼,也就是成人礼,这个时候,他的同学、平辈,送给他一个字,表示对他的尊敬。从此以后,他的所有亲属,比如说祖父母、叔叔、伯伯,还有他的同学、朋友,都要称他的字,表示对他的尊重;他到朝廷去做官,皇帝要称他的字,表示对他的尊敬;只有两种人,可以一生称他的名,第一就是他的父母,其次就是他的老师,所以你看《论语》,孔老夫子称这些弟子,都是称他们的名,这说明什么呢?说明老师的恩德和父母的恩德是相等的,父母给我们身命,老师给我们慧命。

在丧礼之中,父母过世要守丧三年,要穿孝服;老师过世也要守心丧三年,也就是说虽然不用穿孝服,但是要从内心表达对老师的恭敬和感恩,不能够忘记老师的教诲,你看孔子的弟子,他过世之后都守丧三年。子贡他守丧六年,这都是师生之间深情厚谊的一种自然流露。

在皇帝接见群臣的时候,一般都是以君臣之礼来接见,也就是皇帝面南背北:一个在南面,一个在北面。但是在接见老师的时候,他就必须降阶,以主宾之礼来接见,一个站在东面,一个站在西面。这就是提醒皇帝,虽然贵为天子,富有四海,但是老师他永远是你的老师,不是你的臣子。“上行而下效”,皇帝都有尊师重道的心,整个朝廷、整个社会也都能兴起尊师重道的风气。对老师的恭敬心也就培养起来了。所以现在很多人也在强调尊师重道,我们也把9月10日定为了教师节,但是整个社会也没有兴起尊师重道的风气,什么原因呢?就是因为缺少了礼的引导,潜移默化的熏陶。

从尊敬老师,再延伸出来,就是要敬重尊长,这个就是讲的兄长、长辈、领导等等。在《了凡四训》中也讲,说:“敬重尊长,与凡年高、位高、德高、识高者”,都应该尊重。“年高”就是年龄比我们高、比我们长;“位高”,就是位子比我们高,他是领导、是主管;“德高”,就是德行比我们高;“识高”,见识广博,这样的人都要尊敬。怎么样尊敬呢?“深爱婉容,柔声下气”。对长辈说话、对领导说话要柔和恭敬,而且还要习以成性,养成习惯,当然这种恭敬的习惯,是在对父母、对老师已经养成了。这种恭敬和气,导致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?古人说:“心平气和,千祥云起;心浮气躁,一事无成”。你看他这样的恭敬和气,怎么会没有福报呢?心平气和地伺候人,应对事物,这样的话,这个人就特别地有福气;相反,心浮气躁,一事无成。现在的年轻人,为什么说不好教呢?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心静不下来,心浮气躁,所以学什么都很难学踏实。

除了敬重尊长之外,还要恭敬一切人。像《孟子》上说: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”把这种恭敬心推而广之,以孝敬父母老师的心来恭敬和我们一切有缘的人。我们这样做有什么效果呢?从我们平时待人接物中,我们就能够体会到:“爱人者人恒爱之,敬人者人恒敬之。”

再比如,现在我们看有一些自然灾害,比如说,有一些地方发生地震,地震之后有泥石流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自然灾害呢?就是因为我们对待山上的原始森林,这些山河大地、花草树木没有恭敬之心,结果反过来,大自然也会反扑、报复我们。这就是你对自然没有恭敬心所导致的恶果。

所以,孟子也说:“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。”也就是说,不仅要把这种恭敬心停留在对人的恭敬之上,还要延伸到对自然、对万物的身上。

再比如说,我们对物品很恭敬,无论用什么东西,从哪里拿来的,还放回到原处,我们下次再找的时候,就不会花费很多时间,做很多无用功。

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学习《弟子规》呢?《弟子规》整篇教导我们学会一个“敬”字。比如说:“置冠服,有定位,勿乱顿,致污秽”,这是对冠服的恭敬,你对冠服恭敬,冠服就能够用很长时间,保持常新;“房室清,墙壁净,几案洁,笔砚正”,这是对房室、学习工具的恭敬;“墨磨偏,心不端,字不敬,心先病”,你看我们自己的心不恭敬,自己觉察不到,但是我们可以观察周围的环境,如果我们的物品摆放不整齐,衣服乱丢乱放,字写得很潦草,别人都认不出来,说明什么?说明我们的心已经不恭敬了。

有一个朋友曾经送给我一份明代状元赵秉忠的考卷复制品,我们打开这个考卷一看,就非常地感叹。为什么呢?因为这个状元所写的考卷,每一个字都是一笔一画,没有潦草,全都是小楷字,更没有一个字的涂抹,你看起来,和现在的字帖一样,就像印刷出来的,大小匀称,笔画都是很清楚,没有一个字是任意的、潦草的。从这里我们感觉到,我们现在人心浮气躁、心浮气躁,但是没有体会。看了这个考卷,我们突然意识到,现在人的心浮气躁已经达到了怎样的程度。

我们在家里,能够心存诚敬,与家人相处,能够互相尊重对方,这个家一定能够整齐,家一定能够治理得好。出门在外,在社会上办任何事情,只要做到这个“敬”字,就能做得完美。这个“敬”、这个“诚”,是人人可以做的,而且做了之后,就有效果,反过来就会令你增长信心。“爱人者人恒爱之,敬人者人恒敬之。”然后我们从对待亲人的这种相对的诚敬,做到绝对的诚敬,那就是对一切人事物都能够保持这种诚敬,这就是“至诚”,你的本性就现前了,就找到你的本性了。所以儒家的修行都是教我们从浅近的、相对的开始学,然后越学越有信心。这个就是修行的下手之处。

“俨若思”,这个“俨”,是形声字,“人”是形,右面的“严”,是读音。当然这个“严”虽然是标音,但是也有其意思,就是庄严的意思,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身体庄严的,就好像在那里思考一桩事情一样。我们看一个人在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啊,身体不知不觉的,一动不动,坐在那里,显得很庄重。这就是要求我们身体无论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都要保持庄重。身体一庄重,就表示这个人的身份,不像那些随随便便的人,身体不端正、歪斜,甚至还做很多的坏事。身体庄重才能不受污染,小人自然无法与你接近。

这个“俨”,根据郑康成的注解,就是“矜庄”的意思,矜持庄重。告诉我们举止端庄、稳重,像若有所思的样子。在《论语》上也有这样一句话,说:“君子不重则不威。”汉代扬雄在《法言·修身篇》上也提出,做人要取四重,哪四重呢?就是“重言,重行,重貌,重好。言重则有法,行重则有德,貌重则有威,好重则有观。”

这里边就讲到了这个“貌重则有威”,也就是我们的容貌庄重,让人看了有威严。在容貌上啊,孔子教导我们“色思温,貌思恭”,表情要很温和,虽然表情温和,但是很恭敬,这样让人觉得你既好亲近,但是又不敢造次,对你有敬畏之心。他既觉得很想亲近你,但是他又不敢造次,为什么呢?因为你自己的容貌庄严有威仪,这样就恰到好处。

我们学礼,就是要学其庄重。走路有走路的姿势,站有站相,坐有坐相,睡有睡相,这就是庄重。人做事都是由身体表现出来的,所以身体的庄重,表现出来的就是所做的事情端正,不偏斜。比如说,待人不会不平等,更不会做伤害他人的事情。所以由身体的端正,就引伸出来,身体所做之事,都是正直无私。也就是身体表现的行为,都是正直无私的,那么这个人的身行就由污染的、自私的,转变为清净的、不自私的。

“安定辞”,这个“辞”就是言辞,所说的话,说的话,要安定。没有学过“礼”的人,说话要安定,不容易。一般人的言语说出来没有章法,东一句西一句,没有前后次序,逻辑混乱,这就谈不上定。或者说了一大堆话,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,抓不住重点。这是什么原因呢?“言为心声”,因为他心中无定。如果心中有定,在世间待人接物,处理各种事情都会有条不紊。所以言语就代表了一个人心里所想,你心里如果能够定,那你做人就有做人之道。在家作父母,就能够“慈”,作儿女就能够“孝”,夫妇相敬如宾,兄弟互相友爱,再到外边社会上,与平等的朋友之间相处,就讲求信用,处理上下级的关系,就能够做到“君敬臣忠”,对上要尽忠,忠于职守,对下要尊重。所以每一个人都知道每个人的本分,这就有做人之道,做人的准则就定住了,发出的言语就能有次序,不会乱讲。说话哪一句话在前面讲,哪一句话在后面讲,哪一句话该讲,哪一句话不该讲,就能把握好了。而且是不说则已,一说出来,就那样的安定。

那么这一点如何来学呢?守住“五伦之道”就可以做到“安定辞”,还可以根据孔子的“吉人之辞寡,躁人之辞多”来学习。这个“吉人”,“吉人”就是没有什么危险,一切时候都是吉祥的。“吉人”的言语很少,他不是不说话,而是很少,只要言语一发出来,对人对己都有利益。

古人说“祸从口出”,都是因为口里说出的言辞招来祸患。而“吉人”的言辞不会招祸。“吉人之辞寡”,什么意思呢?就是他不会说那些无用的废话,只要说出来就是利益他人。“躁人之辞多”,浮躁的人心里不定,见到人特别话多,你只听他说话,他没有让你说话的机会。这种人说话,好的地方就是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,但是令听者很疲劳。而且“言多必失”,言语多了一定有说的话让人受不了,或者说的话不是时候,就会招来灾祸。

所以,在言辞上,不要学浮躁的人,要学吉祥的人。浮躁的人说话,不是得罪某一个人,就是对社会人群产生伤害。就像现在的一些公众人物,说出来的话都是坏人心术,把人引到邪路上。所以,正当的言语才说,不正当的言语不要说,否则会伤害人,不仅伤害别人,也会伤害自己。因为话多伤气。

所以我们要学“吉人之辞寡”,这样事事都吉祥如意,才能够把口业转成清净的业。“吉人之辞寡”,我们与人说话的时候,还要多引用经典上的话,多引用圣贤的言语,比如说孔老夫子的话、孟子的话,我们要常常引用,这个言语自然就安定了。这是最切实可行的修行方法。比如说,我们看习总书记,特别喜欢引用经典中的话,引用圣贤人的话,这样的效果非常好,而且都符合自然而然的道理,自然天道。千万不要学那些大众传播媒体中的负面言语。我们能够自己这样学,也要提醒学生这样学。虽然现在的学生不好教,但是我们能够用至诚心把这个道理讲清楚,就会有人愿意来学习。

所以这个“安定辞”,就是“审言语也”,告诉我们的言语要审慎。像在《弟子规》中,也有很多关于言语的要求,比如说,“奸巧语,秽污词;市井气,切戒之。”就像我们说话的时候,不要讲那些黄色笑话、欺骗人的话、不诚信的话,这些都是要避免的。现在的很多领导在吃饭的时候、交谈的时候,也都讲黄色笑话,以此来取乐,但是这样一来,就让这个领导不太受人尊重了。所以言语特别的重要。

我们经常说要讲“爱语”,这个“爱语”不是花言巧语、取媚于人、巴结奉承的言语,而是对人有真实利益,能够提升他、帮助他、教育他、提醒他的话。古人有一句话说:“力贱得人敬,口贱得人憎。”一个人很愿意出卖自己的力气帮助别人,这样的人,常常受人尊敬;而一个人言语过多,过多又不妥当,就会遭人厌恶。

《周易》上还有一段话,对我们观察一个人的言语、了解一个人的性情也非常地有帮助。这一段话是这样说的:“将叛者其辞惭,中心疑者其辞枝,吉人之辞寡,躁人之辞多,诬善之人其辞游,失其守者其辞屈。”将要背叛的人,他的言语表现出来就是惭愧不安;心中有疑虑的人,言辞表现出来就是散漫枝节;吉祥的人,言辞少;内心浮躁的人,言辞多;诬陷好人的人,言语表现出来就是游移不定;失去操守的人,言辞就会屈曲不直,因为他做错了事,失去了操守,所以有一些理屈词穷的感觉。

在《了凡四训》上有一句话,说一个人有很多过恶的时候,就会表现出来“见君子而赧然消沮”,就是看到一个真正有德行的人,他会感觉到很不好意思,很惭愧,非常地扭捏。为什么呢?因为自己做了错事,很惭愧,表现在外面,就是言辞屈曲不直。所以你看,我们观察一个人的言语,也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品性。

《小儿语》上有一句话说:“一切言动,都要安详,十差九错,只为慌张。”这也是提醒我们庄重对人很重要,慌里慌张的就容易出现错误。

庄重体现在方方面面。在《礼记·玉藻》中也讲到,说:“足容重,手容恭,目容端,口容止,声容静,头容直,气容肃,立容德,色容庄。”“足容”,就是我们行走的时候,一定要稳重,像大象一样四平八稳,非常缓慢。曾国藩就经常教导弟子说:“要走路慢,说话慢,吃饭慢。”都是教导孩子们在日常生活中培养起一种稳重的作风。

“手容恭”,就是在坐的时候手容恭敬,要手敛;“起脚敛手”,在走路的时候不能甩着胳膊,手容要恭敬。“目容端”,这个“目”就是眼睛,“端”就是端平的意思,就是既不能向上,也不能向下,因为或者显得很傲慢,或者显得很不屑、心不在焉。这都告诉我们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我们心里有傲慢,或者心里有刻薄,心里有不满,表现在眼睛上都不一样。还有的人跟你说话的时候,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,说明什么呢?说明这个人心思很复杂,心眼儿动得很快,在那儿不停地转、不停地动。

“口容止”,这个“止”就是停止的止,告诉我们话要适可而止,要给别人表现的机会。君子不能够无言,不能够不说话,但是起码要做到慎言。比如说《论语》中,《里仁》篇有一章经文,说:“子曰,君子欲讷于言,而敏于行。”“讷”就是讲话迟钝、言语迟钝,跟别人讲话不会抢着讲,而是慢半拍,说话也很谨慎,但是做事的时候行动很敏捷,这就是君子。

在《论语·季氏》中也提到如何讲话,“孔子曰:侍于君子有三愆。言未及之而言,谓之躁;言及之而不言,谓之隐;未见颜色而言,谓之瞽。”孔子讲,随侍君主往往容易犯三种过失,这个过失都是言语上的过失。第一种,“言未及之而言”,就是不该你讲的时候你就讲了,这就是犯了心浮气躁、没有耐性的毛病,不懂得观时机。第二种,“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。”该讲的时候还不说,这就是隐匿,这又是过失,错过了讲的时机。第三种,“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,”“瞽”就是“盲”,盲目,在君主,特别是领导旁边,不懂得察言观色,不知道君主的意向在哪里,乱说话,说话也不看对方的意向,不看场合,这样就会失礼,甚至会坏事。所以,这三种过失我们都要避免,这就要求我们在生活中要留心,要用心地观察,你才能知道领导的意向。这就要求我们随时要把心收摄起来,不可以放逸,一放逸往往就会犯过错。

“声容静”,就是我们的声音,说话的声音不能大声喧哗,像噪音一样。我们中国人说话声音都很大,比如说坐飞机的时候,第一排的人,声音可以传到最后一排;在中餐厅彼此交谈的时候,这声音都是乱嚷嚷的一片。但是你到了西餐厅,就没有这样的表现,西方人他很重视感受别人的需要,所以不能因为自己的交谈影响了别人。

“头容直”,这个“直”就是不歪斜,要端正。像我们在和人交流的时候,不能把头侧在一边,这也是我们人容易犯的一个毛病。“气容肃”,这是我们的喘气声音不要太重,要给人一种肃静的感受。“立容德”,就是我们站立的时候,不能倚在一边儿,一定要端正,这样给人一种有德行、有身份的感受。

“色容庄”,也就是容色要庄重,给人一种有威仪的感受,别人就不敢轻慢。这个都是告诉我们“君子不重则不威”。这也是我们讲的“俨若思”,就是要学其庄重。

“安民哉”。“俨若思,安定辞”,后面的一句就是“安民哉”。也就是说你把“毋不敬”,从心念上对一切人都恭敬;“俨若思”,身体行为都恭敬;“安定辞”,就是言语安详稳定,条理分明,言语清净,这样才能够安定人民。

“安民哉”,这是指国君天子,他要治国平天下,能够使人民安定。当然了,这些话普通人也要学,无论是我们学道还是在世间办事,要排除一切障碍,就要学习这几句话。同时我们教育学生、晚辈,凡是与我们来往的人,比如说同行、同学等等,一有机会就把圣人的道理向他们介绍。我们自己这样学习,凡是跟你有缘的人,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人,你也能够使他得到安,得到安然。这样的话,就会影响越来越多的人。

天子安天下人,国君安一国之人。那么学道的人呢?学道的人也是要安天下人,就是让世界人都能够和平相处。古人讲天下太平,现在讲世界和平,讲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。那怎么样才能够达到呢?我们学道的人,学理的人,自己这样学习,也把它推而广之,推给天下人,那么这个世界就和平了。我们念头清净,行为清净,言语清净,无论是起心动念还是言语行为,都是为天下人着想,那么你就是代替圣人说话,这样才能真正得到世界和平。这是我们讲的这一句。

我们再看下一句,“傲不可长,欲不可纵,志不可满,乐不可极”。这个“傲”就是傲慢,“欲”就是贪欲,“志”就是存在心里的志向,这个“乐”,就是享乐欢乐。

首先我们看这个“傲”,“傲”这个字,原来上面这个字,是“出”,下面是“放”字,到了隶书,这个“出”就改为“士”,下面是个“方”字,而右面是一个“攵”,篆字,就是“放”,那么这个“傲”,就是出、放,什么意思呢?就是出去放荡,遨游的意思。所以这个“傲”,就是在外面放荡没有拘束,不守礼,放荡不羁,这个就叫“傲慢”。傲不可长,无论哪一个人,都有“贪嗔痴慢疑”,这被称为根本烦恼。但是你要成就圣人,就必须把傲慢心去除得干干净净,这样你的本性才能显现出来。这个“傲慢”是本有,是我们的根本烦恼,要想一下子去除干净,普通人也不能做到,所以这里讲“傲不可长”,说明什么呢?告诉我们傲慢心不可增长了。一般人的傲慢心是一天一天地增长,但是他不知道。以前人他都读圣贤书,都知道控制自己的傲慢心。现在人是学科学,而且崇拜的是西方的功利思想,不学儒家的经典,也不学礼,所以傲慢心一天一天地增长,结果是什么呢?灾难一天一天地增加。因为你以傲慢心说话做事,无意之中得罪了别人,人家来报复你了,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那么我们知道,傲慢心是根本烦恼,不能一下子断除,那就要从浅近处来学习。一旦你的傲慢心生起来了,就要马上警醒,不让它增长,把它降伏住。佛教讲“一心不乱”,这是断烦恼,那个不容易做到。但是伏烦恼就比较容易,就像石头压草,你只要把它压伏住就可以了,不需要连根拔起,这就要比断要容易得多。所以你平时能够伏住傲慢的烦恼,就是修道,伏住傲慢心,不拿傲慢心待人接物。包括我们做学问也是如此,没有傲慢,保持谦虚。比如说圣人的话,我们看不懂,我们不能随便批评它是糟粕,要多看一看古人的注解,还是看不明白,就要拿经来以经注经,就要拿着别的经典来对照研究,不能够以傲慢心来研究经典。待人也是如此,我们和人说话的时候,多听听别人的意见,不要总是存有自己的成见。你看孔老夫子,他都已经是圣人了,他还向小孩子项橐学习,向师襄学音乐,问礼于老聃。这些人都还不是圣人,但是孔子还谦虚地向他们学习,说明什么呢?说明孔子的傲慢心完全没有了。那我们做不到完全没有傲慢心,我们开始就把傲慢心压下去,能够以谦虚之心待人,那么感得别人也自然不敢以傲慢心对我们,人人都谦虚相待,那么你在这个世间办事就没有障碍,修道也会一天一天地进步。

“傲不可长”这句话,其实用处非常的广泛。我们把这一点应用在世间,那么你今天在世间,就没有任何冤亲债主。过去所结下的冤亲债主,只要我们能够把这个烦恼压伏下去,那么过去的也不起现形,那你在这个世间就一切平安无事了。在平安无事之中道业一天一天地进步,并且以这个道理劝告一切有缘人,你就是一个“君子儒”,就是你不仅自己修行,还以这样的道理教化别人,这就是“君子儒”,其实就是行菩萨道。

“欲不可纵”,这个“欲”,就是欲望的意思,也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。但是你要成就圣人也必须断除。但是欲望和傲慢一样也是不容易断除的,不是你说断就断的,那么开始用功的时候,也是要让欲望不能够放纵。欲望的习气不必学习,自自然然就在那里增长、放纵了。那么这个欲望增加的结果,就是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,造成无穷的后患。所以古人说,“欲是深渊”,一旦放纵没有底级。所以郑康成他的注解说,傲慢也好,欲望也好,如果不能控制住,任它增加,就会为自己招来无穷的后患。

“志不可满”,人的志向,自己不能感觉满足,一满足就不能再进步了。就像我们在世间做事情,觉得我做得不错了,觉得我很满意了,实际上,好,还需要更好。比如说我们做慈善事业,今天帮助人家做了一件好事,救济了一个人,就觉得已经够了。但是实际上,这种救济人的事业不能满足,因为天下需要救济的人太多太多了。除此之外,我们做任何对他人、对国家、对社会有利益的事情,都不能够感觉满足,好上还要加好,这个好是没有止境的,所以叫不可以满,“志不可满”。再比如求学,我们在世间办事,办事有办事的方法。办事必须求学,你不学怎么懂得如何办好事呢?再比如说修道,你学做圣人,不懂得修道的方法和原理,你怎么修法?从哪里入手呢?所以要懂得学做圣人的道理在哪里,然后用功来学习,这个就是学习的方法和学问。所以求学不能够感觉满足。无论办事情的学问还是求道的学问,都要终身学习。这就像我们世间所说的一句话,“活到老学到老,学到老,学不了”。求学无有止境,不可满足。所以这个“志”,就是无论办事情的志向还是求道的志向都不可以满足。

“乐不可极”,这个“乐”,就是娱乐享乐的事情,不可以乐到极处。比如说现在有人白天娱乐,吃喝玩乐还不够,到了晚上还整夜不眠,通宵达旦地娱乐,这就是“极”。乐到极处就会“乐极必反”、“乐极生悲”,就会招致灾祸。

爱好娱乐也是与生俱来的。儒家的教育了解人与生俱来的习气,所以教导人不要娱乐,一般人都不能接受,所以怎么样呢?告诉我们不要放纵,不要过分。像在《中庸》上就讲,说,“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”,“喜怒哀乐爱恶惧”,这七情没有发出来的状态,被称为“中”的状态。但是这个“中”的状态只有圣人才能体会到,对于一般的人体会不到,怎么办呢?就退而求其次,求那个“和”的状态,那就是“发而皆中节谓之和”,也就是说你喜怒哀乐发出来了,但是都有一定的节制,不能够让它继续发展,如果继续发展,这个喜怒哀乐都是烦恼,不仅修道修不成,在世间办事也办不成。所以这里强调“发而皆中节”,就是要符合“礼”的节度,不能够再增加了,就是“乐不可极”。所以贪图快乐也是烦恼,是与生俱来的习气,也绝不是在短时期就能断的。所以儒家也是教我们先从能够做的开始用功,只要能够做到“乐不可极”就好了。如何做到呢?比如说我们人都有正常的工作,在工作之余,我们可以去娱乐,在饮食睡眠之后,可以去娱乐,不能够像现在的人,狂欢,整夜不眠,通宵达旦,去赌博饮酒、群聚、娱乐、跳舞、卡拉OK,这都是乐到极处了。那么乐到极处就给自己招致灾祸。

假如这四句都做不到,傲慢心继续增长,欲望继续放纵,求学办事的“志”,经常感觉自我满足,娱乐却尽量地娱乐,就会为自己招致灾祸。

所以,历史上的夏桀和商纣,都是因为这四点没有做好,所以招致的灾祸。我们看夏桀王,他是通宵达旦地狂欢,不做正当的事情,不把天下人放在心里,为天下人谋福利,而是宠爱自己的妃子妹喜,暴虐地对待天下人,所以就亡国了。就是因为傲慢,欲望放纵,志满,认为自己最高明,圣人的学问都不足以学习,也是乐到极处。所以,把夏禹打下的天下、得来的天下给断送了,做了亡国之君。

再看殷纣王,也是宠爱他的王妃妲己,不能遵照这四句话来实行,反而背道而驰,结果也是亡国。

所以这四条和《曲礼》上一章合起来,这是我们学习《礼记》的原理。就是“礼”,它有“礼”的仪式,有“礼”的原理原则。“礼”的仪式可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地变化,但是“礼”的原理原则却永远不能改变。比如说我们第一章讲的“毋不敬,俨若思,安定辞”,讲三业清净身口意,在古代你学做圣人是如此,在今天你要学做圣人也必须如此,到未来也是如此。现在整个世界的人,都与“身口意三业清净”背道而驰,按照这个趋势,未来还有更不好的事情出现。所以我们不用看新闻报纸,就知道明天后天发生的事情。少不了什么呢?比如说有小偷,抢夺,还有诈骗集团,还有儿女杀父母,甚至父母杀儿女,还有校园枪击案等等。那么这些问题是什么原因呢?都是因为背离了圣贤的教诲,没有按照《礼记·曲礼》上的这些教导来做。所以要想化解灾难,要成就圣人,那就必须学习儒家的经典。那么《礼记》就是其中重要的经典之一。所以无论是什么时代,无论时代恶化到什么程度,只要你想“明明德”,你想成就圣人,就要学道,就要按照《曲礼》的这两章来学习。越是时代恶化到不可再恶化的时候,恶化到极处的时候,越是要按照圣人的教诲来学习,才能够避免灾祸。那么这个呢,是我们今天所讲的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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